肖殃及是从商场另一头绕进去的,毕竟较近的西门几乎已经被堵的寸步难行,等买完了东西,方才想起自己来时是将摩托车停在了西面的场馆外。
肖殃及抿抿嘴唇,没了脾气,只得乖乖的往回走。
搁下东西,肖殃及扭头,忍不住往来时人满为患的场馆前瞥上一眼,人少了许多,也不如他来时躁动了,树荫底下歇了一大片儿,跟那上了蒸屉的饺子没两样儿,个个都热的够呛。
前后对比如此惨烈,这不由勾的肖殃及的好奇心有些痒痒的,他承认,他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儿,若是放在平时他或许还会斟酌一二,可是今天是他的假期,他现在不是刑警,而是一个普通公民,可以肆意八卦,可以一边儿嗑瓜子儿一边看热闹的热心公民。
于是肖殃及欢快的环顾了一周,捡着个面善的蹲下,笑出一口大白牙,“嘿!我想问问,这是谁的演唱会呀?这么大阵仗?”
他长得像只热情洋溢的大型犬,脸上一笑,便显得无比纯良。
“啊…robbery。”那小姑娘回头,稍稍怔了怔,瞧着是个腼腆的,小脸儿热的通红,声音也小,“听过吗?”女孩儿有些期待的眨眨眼睛。
“robbery?”肖殃及喃喃复述,总觉得有些耳熟,半晌,便猛的一拍膝盖,“啊!听过!怎么没听过!robbery嘛!”
肖殃及想,那不就是他们贺队以往常听的那位嘛,他曾经还好奇过一阵子,毕竟贺从云总是一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模样,像个长着年轻面庞却拥有着五十余岁老干部灵魂的结合体,实在是难以将其与一些拥有着欢快气氛的东西联想在一起,他当然是问过的,只不过贺从云不乐意说,于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四处打听,为此还特地征用了小杨的电脑技术上网查阅,印象还算深刻,不过看过之后也就抛在脑后了,现下一提,才算是想起来。
小姑娘原本还被晒得有些蔫儿巴,听着肖殃及这样说,又顿时来了精神,也不腼腆了,只将对方单纯当做了一个对于robbery不太了解却有所好感的路人,当即便掏了手机播上一首,“怎么样?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了。”
耳机里传来的是缓慢而慵懒的女声,抓耳的旋律伴随着轻快的鼓点,并非如今国内流行的曲风,歌词较为晦涩伤感。
“好听!”肖殃及点头,十分中肯,实则他并没有多少音乐细胞,区别于是否好听的标准便只是极为主观的是否舒适而已。
“不过…你们这?”他说的是与几十分钟前全然不同的气氛,而小姑娘霎时便会了意,原本因为结识了一个喜欢同一个歌手的新朋友而为此重新高涨的情绪一瞬间又落了下来,还不等肖殃及感叹女人的善变,小姑娘已经一屁股坐了回去,地面被太阳晒得温热,手里的小风扇也不太凉快,都是热风,“我也不太清楚,都已经在热搜上挂了好一会儿了呢,也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见到robbery……”
小姑娘的声音有些低落,最后一句低的几乎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肖殃及闻言,只默默地掏出手机,热搜挂的很高,热度不小,就算不用点开列表也能一眼瞧见。
#robbery首站演唱会现场#
而下头的导语则是:robbery首站褚海演唱会状况不明,开场半个小时,现场依旧一片黑暗,本尊并未现身,亦无说明与解释。
明晃晃的话题,近亿的阅读量,十来万的讨论贴,也不过是半个小时而已,就开始闹得有些沸沸扬扬了。
广场上随处可见的营销媒体尽数下场,肖殃及随意翻看了几条,无非是些利用话术激起粉丝的情绪从而引起争执与质疑的,或是利用路人的好奇心从而进行洗脑,内容大差不差,却似乎十分有效,即便是演唱会的主人都还没有发布声明,这场舆论的走向似乎便已经开始不正常了起来。
肖殃及皱皱眉头,利落的复制了链接,转头就发给了贺从云,毕竟是他们贺队喜欢的歌手,不过对方没回,估摸着是又被隔壁禁毒队的头头拐跑了,四十出头的老男人,总是奴役他们队长,好不要脸。
肖殃及忍不住腹诽,重新打开那个热搜,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那片喧闹的广场上就出现了一个新的帖子,是一支视频,传出视频的是一个普通的app账户,点进主页,似乎还是robbery的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