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突然出现的老人,路明非与苏晓樯穿过了来时的通道,两侧高悬着的名画再一次被这对男女给无视。
小天女的手紧紧地撰着自己男友,身子躲在他的身后,偶尔探出脑袋,用她那双闪亮的大眼睛偷偷地瞄上一眼前面的老者,又快速地缩了回去,仿佛一只时刻准备钻回洞里的土拨鼠。
“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走在前面的路明非对她的行为相当不解,就算这名老人的身上闪烁着不亚于昂热校长的灵光,可他只是一名凡人。
“不是害怕!是尴尬!”躲在他身后的苏晓樯压低了声线,但情绪依旧激动。“要是你在制定计划时被目标撞见了,你该怎么办?卡塞尔学院可还没教我这些!”
对于女友的问题,大法师莫名地眨了眨眼。但很快他便明白过来,表情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你那根本就不算什么计划,最多也只是小孩子的玩闹。”
“玩闹?”小天女的声音忠诚地表达了她对这种看法的不满,“我可是认真的!”
“不管你认不认真,最起码他现在对我们并不抱有敌意。”路明非指了指前方,想了想又补充道,“也没有觉得尴尬。”
“真的吗?怎么看出来的?”
路明非的说辞似乎并不能让这位活泼的少女感到轻松,反而令她的行动变得更加活跃,更为频繁地从各个角度探出身子,观察起了这位一声不吭的老者。
最终,她的行为停止于老者的突然止步。
“希望没有吓到你的女友。”老人转身对着他们笑了笑,又敲了敲身旁的绯红色墙壁。
回应他的不是木制墙壁的“咚咚”声,而是一阵金属齿轮的传动声。
“这家剧院不只为索斯比拍卖行提供场地,也同时为一些尊贵的客人提供一个隐秘的交流场所。”
对于微笑,大法师回之以微笑。暗室内的阴谋,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体验,但他可比这帮主物质世界的巴佬(berk熟悉得多。
而汉高对路明非的表情十分满意,这位刚踏入真实世界一年的年轻人却没有这年龄段特有的浮夸与躁动,反而像是一位老练的猎手,每一步都踏的谨慎却又自信。
密室的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圆桌,所有进来的人都会被它所吸引,而围绕着桌面则摆放着十三把高背的牛皮椅。
“这次活动我们本想邀请的人是希尔伯特·让·昂热,只是那老小子最近似乎被什么事给缠住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老人随意地在桌边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有时候可真羡慕他啊。一把年纪了还能如此的精力旺盛。”
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不服气,此刻的他倔强将手撑在拐杖顶端,两侧的肩膀因用力而呈现一种不正常的隆起。
路明非没有接话,基于自己的习惯,他决定在弄清楚这老家伙想干什么前,少说多听,以微笑来掩饰内心的一切想法。
但身边的苏晓樯显然没有这种习惯,大大方方地与路明非并肩走进这间密室。
“所以我们只是备胎?你们真正想见的只有校长。或者我们连备胎都不是,只是一对千斤顶?为你们传完话后就没意义了?”
小天女的话连调侃都不算不上,最多只是一种自嘲,可有些人却连这份自嘲都觉得刺耳。
“低等血统始终是低等血统,你可还没有资格和我们坐在一起。”
在记录中,苏晓樯的血统只有b级,而且还是来自普通家庭。
不满的声音从她的右侧传来,带着恶意的高傲,尖锐而刺耳。小天女扭头看去,刚想反驳,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白煮蛋成精了!”
嘲讽她的人长得相当奇怪,没有头发、没有胡子,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光秃秃的脸上,五官因愤怒而产生了巨大的扭曲。
看到这幅尊荣,路明非的眉毛也微微有些上翘,实在没有想到“傀儡”与“木偶师”这么快便会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