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你都办不到?”挑着眉毛的大法师昂着头,以一种看待废物的眼神看着自己亲爱的弟弟。
“哥哥,我还以为你已经决定放过她了。”这一次,路鸣泽的眼中却透露着一丝失落。
这种微小的情绪自然不会逃过路明非的双眼。
“你不是一直敦促着我去解决掉她吗?这一副假惺惺的悲伤又是怎么回事?”
“那些爱唱歌的孩子们都被葬在花下泥土里了,下一个春天,新生的花会开出他们的笑脸。”
路鸣泽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低着头小声地吟唱,似乎在为某个即将逝去的少女进行着哀悼。
“什么鬼诗?”路明非却皱起了眉,作为曾经的文学社干事,他的文学素养其实一直都不太高。
“葬歌。”路鸣泽的声音轻如蚊虫,“她一直是一个喜欢唱歌的孩子。”
如此伤感的情绪,路明非也不得不给了多愁善感的弟弟一击白眼。
“葬什么葬!我又没说要杀了她!”大法师嫌弃地看了一眼呆立着的男孩,这种连上司命令都搞不清的家伙,还想学别人当魔鬼?
在多元宇宙,巴特祖魔鬼可是纪律与服从的代名词。
“我说的是让她交出大地的权柄,又没说把她埋进土里。”路明非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有非分之想。“小天女很喜欢那丫头,我可不想让她伤心。”
路鸣泽却摇了摇头,并不同意路明非的说辞。
“哥哥,你对龙族还是太不了解了。对于龙王,失去权柄和死亡并没有多少区别,你不可能在夺取权与力的同时还留下他们的性命。”
“呵呵。”路明非却干笑出声,“这是我听过,最无知的见解。”
路鸣泽好心的告诫换来的却是他无情的嘲讽。
“很多问题其实换一个角度会大不一样。你把权与力看作是他们身体中流淌着的鲜血,但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一块发了炎的囊肿。”大法师的嘴角微微勾起,对自己无知的弟弟发出了嗤笑。
“鲜血不能失去,但病痛可祛除。不要以你浅薄的知识来挑战我的权威。”
他可不打算告诉这位野心不小的弟弟,自己其实已经为另一对兄弟解决了这个困扰了他们千年的难题。
“现在,去好好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其他的麻烦我会想办法解决。”
他边说边挥了挥手中老旧的望远镜,如同驱赶蚊虫般赶走了还处于震惊之中的男孩。
眺望着远处的万色霓虹,路明非期待着小母龙在得知真相时的表情。
“现在让我看看这玩意该怎么启动。”
他手中的老古董自然不是什么普通的望远镜,这枚芬里厄送给苏晓樯,又被自己借出来的纪念品很可能就是当年导致两位龙王暴露的真正原因。
二十公分长的圆筒漂浮在他的身前,细小的零件自动脱落,却在掉落前便悬停在了它的周围,宛如一整个太阳系。
无形的魔法能量扫过每一处细节,即使是螺纹中的细微皱褶也不放过。
“唉,又是一个立体魔法阵。奥丁,怎么哪都有你。”
大法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除非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和奥丁还有其他同行,否则镜筒内蚀刻着的“定位”(locate法阵就是最好的证据。
看着散在空中的零部件,路明非也终于弄清楚夏弥为什么会发现不了这个特别的装置。
直到遇上自己,小母龙可能都不曾了解这个世界上还有着远超言灵与炼金术的其他力量体系。
找到了关键所在的大法师一阵轻松,否则他就得回那个地下巢穴重新布置。
但看着被自己拆了一地的零件,大法师又挠了挠头。
现在,他该好好思考一下该怎么把这东西拼回去,否则他就得承受来自女友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