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该如何是好?”李娇眉头紧蹙,“要不我明日还是进趟宫吧?”
起码殿下对南蓁还是很感兴趣的。
秦尧面色并未松动,只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准备些礼物,挑好的,说话做事也注意着些,别再起冲突了。”
李娇这些年虽然蓄了脾气,但本质还是容易暴躁的一类。
南蓁又极擅抓这种细微之处给人以重击,他怕李娇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又整得不欢而散。
“老爷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她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刚踏出门槛,拐了个弯,便看到大步从翠竹后面走出来的秦庸。
李娇敛下眸中的情绪,笑道,“不是说出去玩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到,听下人说爹娘在这儿,便过来看看。”
秦庸略带笑意,他已经听完了全程,仍旧佯装不知地问道,“娘这是准备去哪儿?”
“明儿该进宫探望你大姐姐,我得去准备些东西,”李娇不欲和他多言,指着半开的门道,“你爹在里面,去吧。”
“好。”
秦庸踏进门槛时,秦尧恰好抬头。
他对自己这个儿子颇为满意,脸上的愁容跟着消散了些,“才回来吧,坐下喝口茶,暖暖身子。”
“多谢爹。”
父子俩并没有什么话好说,简单寒暄了几句,秦庸便准备回院子休息。
秦尧见他起身,突然问道,“这次回京能待多久?”
往常,他都是过了上元节便走,上个月他提前回京,只怕离开的时间也会早些。
没曾想秦庸思索了片刻,应道,“这次就先不走了吧。”
秦尧一愣。
他紧接着说,“我发现京城这几年变化大得很,很多地方我都还不曾好好逛过,想多留些时日,看看那些新奇玩意儿。”
接触一下从前未曾留意的人。
“好,好。”
秦尧连说了两声好,由衷开怀,“你娘对这些熟,有什么想打听的,直接问她便是,你若想……”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想到秦庸并不愿入仕,为此不惜常年游学在外,以避开京中的风风雨雨,此时提起,反倒煞风景,于是赶紧收声。
“爹想说什么?”
“没事,”秦尧笑道,“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要去书房一趟。”
秦庸颔首,略行一礼后退下。
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他知道,但他不甚在意,大步朝自己院子走去。
……
许是昨日奔波,身体疲倦,这一夜,南蓁睡得极好,醒来时,天已大亮。
她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直到冬月端了铜盆进来,才慢吞吞地换上衣裳,由着她梳洗打扮。
冬月替她拢着发丝,欲言又止,眉宇间还透出几分焦躁,看得南蓁十分不解。
她透过铜镜,望向冬月的眼睛,“怎么了这是,被欺负了?”
“没有,”冬月将最后一缕头发梳顺,几番犹豫后才道,“今日各宫家眷都会进宫探望,往年夫人和二小姐也会来的,不知今年是否一样。”
她既盼望着来,又希望她们不来。
矛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