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侧头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南蓁重新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我瞧着陛下好像不太伤心的样子。”
萧容溪轻笑,将手中烤好的一串肉递给她,“伤心这种情绪,只有亲近的人才能带给朕。”
对于一个从小就明白自己不可能从母亲那里得到关爱的孩子来说,连亲情都没有,自然也就不会被伤害了。
但也正因如此,长大后能真正走入他心里的人也不会太多。
南蓁边咬着肉边看他,一时间竟会恍惚觉得他有些像大黑刚被捡回来的样子。
弱小可怜。
只是这一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狠地拍了回去,放下还没吃完的肉串,起身往房间里走。
萧容溪不明所以,“你做什么?”
“去去就来。”
南蓁头也不回,很快消失在屏风后,须臾,又闻脚步,她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两坛子酒。
她没取杯子,反倒从小厨房里拿了两个粗碗。
“哗——”
“哗——”
清亮的酒水从坛口涌出,在碗中打着旋儿,在萧容溪的注视下,推到他面前。
“安慰人的漂亮话我不会说,但我能陪你喝酒。”
南蓁自己亦端起一杯,“不比宫中酿的酒精细,但尚可入口。”
萧容溪缓慢地眨着眼,带着几分慵懒,伸手握住粗碗,“好啊。”
这世上从不缺圣贤大道理,缺的只是个陪他喝酒的人而已。
“当……”
碗壁相撞,酒水晃荡,通红的碳火扭曲着面前的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坛子都空了,南蓁半合着眼,一脸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