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阿比盖尔沉静地思考了一会，一无所获。也许是那句“晚安”的影响，祂闭上眼睛，脑海里面倒是浮现出了浅淡的场景，祂重新看见了被灰雾笼罩着了九重门。

阿比盖尔在意识里伸出手，摸了一下那个只有一面的环。

入手的感觉就像是蛇鳞，阿比盖尔轻轻地抚摸着锁，和骰子一模一样，温柔又平淡的声音在祂耳边响起：“还没到时候，回去吧，阿比盖尔。”

“kp。”阿比盖尔不自觉地开口，祂根本不记得祂想说话的对象，但是口中很自然地说出称呼，心里却一阵酸涩：“那我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命运会决定一切。”kp说：“但是我保证你能得到你想要的。”

“阿比盖尔。真是个好名字啊。”

“是的。”阿比盖尔急切地说，祂感觉到如果不抓紧时间对kp说什么的话就来不及了：“我希望祂会喜欢我。”

“当然。”kp轻笑地答：“你会有好运的，我承诺过的不是吗？”

“你将会有真正的家人，有一段真正的人生，你会幸福的。”光之钥在门内，祂暂时离开了本体，就像蛇褪去了皮。光之钥站在知识荒野的一角，对灰雾外的眷者说：“现在你该醒来了。别忘了去找祂，祂见到你一定会开心的。祂说过祂想要个女儿。”

但是我又没有性别。阿比盖尔正准备开口，却又再次向后坠去。祂舞动着肢体，想要抓住什么，可是还是离得越来越远。记忆像水一样溜走，阿比盖尔在一片安宁中下坠，只有血红的月亮挂在视网膜的正中央。

15

伯特利轻轻拍着阿比盖尔的脸颊：“阿比盖尔，睡得挺香呀。”阿比盖尔睁开眼，早晨的阳光倾斜着落在上面，祂的眼底一片金黄。

“真美。”伯特利感叹到。

“毕竟是琥珀。”阿比盖尔回答：“你如果喜欢，可以挖出来送给你。”

“还是别了。”伯特利把祂从床上拉起来。阿比盖尔晃了晃头，觉得自己睡得有点迷糊，又跳了跳。

“这么开心，是梦见什么了吗？”伯特利一边把东西都收起来边笑着，祂当然不是在靠手收，而是用着戏法。

阿比盖尔走过去，帮他把东西塞进包里：“没有啊，就是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