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红枕,度春宵。
鹿加湾的婚房,也到处贴了喜字。
马宥他们闹哄到门外,就走了。
谁都知趣分寸,没有过分玩闹。
霞帔从床尾迤逦垂至地板,温鹊语坐在床边,方才回来的时候,那红盖头不知怎的又披到了凤冠上。
祁照檐屡次不厌的为她再度掀开。
只是这回耳边没有那些震耳欲聋的热闹喧嚣,倒是更清晰的听见彼此的心跳,如古寺暮钟声声剧烈激荡的撞击心墙。
祁照檐眼尾染着抹泪意褪尽后的潮红,却彰显得愈加像暗夜里妖魅的邪君,冷白指骨挑起温鹊语精致的下颌,含住她娇软的嫣唇,吻得深沉而又痛彻心扉。
他似乎是失而复得的捧着他珍爱的瑰宝,说:“我差点就把你弄丢了。”
她离开祁家的那两年,他其实真的过得很寂寞空虚。
只不过当时,还未发觉那是爱情。
但幸好,她又飞回到他身边了。
“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温鹊语。”
温鹊语听得云里雾里,来不及应话,红唇再次被他的炙吻堵住。
凤冠晃动,半挂在足尖的婚鞋摇摇欲坠。
莹白纤细的脚踝,系着根鲜艳红绳,两枚古旧的铜钱轻微碰撞,泠泠作响,犹若回荡在幽兰空谷里细细的泣音……
白昼。
日光涤尽一室旖旎。
温鹊语脑袋枕在祁照檐的手臂,朦朦胧胧睁开眼皮,恰见祁照檐满眸溺爱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