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不见其他家,又要揭竿而起,做那等造反杀头的事情。
能保留彭氏在永顺土皇帝的地位是最好,若是不能也要保证彭家依旧能享受荣华富贵。
这才是彭源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而不是因为造反,面临朝廷大军围堵清剿,最后落得满门抄斩,或是只能憋屈的藏身大山的结果。
“你疯了!你当真是疯了!”
彭源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亲生的儿子。
彭仲却是笑了笑:“只要我们守住永顺,拖到朝廷大乱,到时候因为朝廷新政而被压下去的地方力量,必然会纷纷揭竿而起。到时候也就是我们永顺彭氏,逐鹿中原的时候了。
父亲,爷爷这几年身子骨已经愈发的不好了。
等到那个时候,您就是皇帝,儿子就是太子。这天下,未尝不能改姓彭!”
彭源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你……逆……我要!”
彭仲却是冷笑了一声:“父亲,现在已经晚了。土司城那边已经做好准备了,只等今夜就会下手。县城那边的三千兵马,也会在入夜之后赶回土司城。
父亲现在要是告密的话,凭我们现在这里的人手,绝对不可能打的过后面那些朝廷官兵的。
父亲是想等等看最终的结果,还是想要我们永顺彭氏现在就被满门抄斩?”
被儿子猜中了心思,彭源的脸上顿时涨红起来,双眼再次充满愤怒。
然而彭仲说的并没有错。
一旦他现在开始提醒朱高炽和朱尚炳两人。
跟在队伍后面的朝廷官兵,就能直接从后面杀上来,将他们所有人都斩杀在此。
彭源紧紧的咬着牙关,愤愤的冷哼了几声,最后牵着缰绳,仰天闭目。
自己是管不了了。
……
入夜。
永顺县东北方向,建在山中的彭氏土司城,已然是一片灯火通明。
巨大的篝火堆,就在城中广场上熊熊燃烧着。
彭氏土司城建在山中一片三角地带。
斜侧着,走向自东北往西南,一层高过一层。
砖石的地基,木制的房屋,层层叠加,在火光的照耀下却是有着别样的风情。
而在广场上,彭氏召集了众多肤色呈现大麦色的土人女子,与那些年轻的男子们围着篝火堆,唱着土人们的山歌,跳着土人们跳了数千年的舞蹈。
而在远离火光的地方,被彭氏一直养在土司城里的兵马,已经开始悄悄的将各处要害位置封锁起来。
在城外不远处,自永顺县城赶过来的三千兵马,也已经静静的等待着城里发出的讯号。
朱高炽正在和彭添保喝酒。
一杯杯的土人自酿米酒下肚,让朱高炽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
只不过喝到后面,朱高炽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若是彭氏当真有不臣之心,那么事情必然会在今夜发生,他需要保持清醒,但同样也需要有酒水壮胆。
他的目光在眼前混乱的人群中扫视着。
朱尚炳正在远处的人群里不断的来回游走着,盯着那些官兵留出心神,防止在今夜私自饮酒。
即便是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的朱尚炳,这个时候也不得不保持警惕。
老爷子亲自坐镇大庸县,熥哥儿统帅全军。
在这短短的月余时间里,朝廷就在西南地界上投入了不下百万的资源。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在大明朝,彻底根除已经存在了数百年之久的土司制度,结束西南上千年自治的局面。
也正是因此。
他和朱高炽两人,明明是亲王世子,也甘愿当一回诱饵。
皇帝和太孙都能直面军阵,他们这两个亲王世子,当一回诱饵也已经算不得什么事情了。
就在彭氏土司城里,已经快要到彭仲计划好的时间。
在东南方向的山林之中。
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静默的前进着。
朱允熥在副将普定侯陈桓的护卫下,从山谷间的小道走到了一个山村外面。
前面,已经有锦衣卫的人提前悄悄的摸过去了。
当他们两人站在村外的时候,村子里已经发出了些许的动静。
不多时,便有锦衣卫走出村子,冲着大军招了招手。
大军很快便加速准备起来。
首先就是步军营的官兵,开始贴着村子,沿着山脚下的平地,像西北方向过去,准备绕过一个弯,从东北方向进攻彭氏土司城。
而一小部分的官兵,则可是向着西南方向的山爬上去。
这些人是要绕到彭氏土司城的南边进行封堵,防止有彭氏中人在夜里趁乱潜逃。
至于中军和炮军营,则开始在存在的空地上准备了起来。
一支支迫击炮被固定在挖出的坚实地坑里。
炮口自东南方向,指向西北方向。
炮兵营的将领们,则开始不断的下达的指令。
此地距离彭氏土司城还有二里地,却无法直接目视。
他们仅仅只是知道两地之间的距离,至于准度还需要参考工部将作监给出的数据,进行调整。
“一百门迫击炮,一千发炮弹,足可以将前面那座彭氏土司城彻底摧毁。”
普定侯陈桓脸上带着笑容,看着一侧已经基本准备就绪的炮军营阵地,轻声开口。
朱允熥则是目光有些担忧的望着山的那一边,带着些微光的位置。
“等讯号。”
“务必要等到秦世子和燕世子的讯号,等到他们有了躲避炮弹的地方,再发起进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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