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数据都是真的,大宋官员的俸禄之高,任何朝代的官员看到后都只能默默流泪。
以满清为例,七品知县一级年奉三十三两白银,加上其他一些米粮补助,不多于四十两白银。
宋朝的从九品官员,俸禄是一百两,仅仅少满清四品官五两白银,这还不算宋朝的各项补助。
差距最大的是宰执大臣,满清是一百八十两,大宋是三千六百两,整整相差二十倍。
这要是跟最苦逼的大明朝相比,明朝的官员能哭晕在厕所里,不想再出来。
而大宋朝的公使钱又是个奇葩的独创,在路、州、府,军级别以上,朝廷每年给钱若干,用来给官员们迎来送往花费用的。
这是变相的在鼓励官员,用公家的钱吃喝玩乐,说的好听是养士,不让士大夫掉面子。
可这造成了贪污盛行,每年没花完的钱,全被地方官员瓜分,根本不是留着明年用,让朝廷明年少拨点。
更有甚者,每年这批钱刚下来就被瓜分了,到时候要接待客人时,到处摊派地方上,造成百姓怨声载道。
所以公使钱其实就是贪官的温床,让他们有了合法侵占公家的机会,而且朝廷每年用在这的钱粮还不少。
一镇节度使一年的公使钱就多达白银两万两,而且还上不封顶,不够了还可以申请补充。
这哪是养士啊,简直就是养猪,而且是养最贪吃的猪,大宋四百军州,每一座每年最少的一万两千缗。
平均每年光是花费在这的,至少要五百万两白银,冗费之靡可见一斑,给辽国的岁币不过是这的十分之一。
“唉!魏王所言极是啊,只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此事若公布,反对者甚剧呀!”
范仲淹长叹一声,开口说道,看着众人幽幽说道:“我等常笑人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如今事关自己了,何尝又不是呢。”
在座的都是自诩正人君子的,听到这话不禁脸一红,喃喃不敢对视。
好半晌后,韩琦开口道:“召集五品以上官员合议吧,问问大家何谓君子,古之士君子毁家纾国难,如今不是要他们毁家,仅是减少供奉,大家愿意否。”
众人更加窘迫,这话杀伤力太大了,简直是指着鼻子骂娘,说不愿意的人就是伪君子了。
赵昉暗暗点头,不愧是自己的老丈人,关键时刻还是支持自己的,自己以后要多疼韩雪一点了。
他这还没想完,王尧臣开口了,同样幽幽的一叹道:“朝廷每年花费在这的钱粮,高达五百万,的确是浪费巨大,即使不全部取消,也要减少大半,否则别说养士了,这是在养贪啊!”
作为三司使,他是最有发言权的,跟他一样,曾经担任过三司使的还有晏殊,老脸通红的叹息道:“老夫以奢靡闻名天下,不敢说别人,但这事我看行。”
事情就是这样,铁板一块时,一个个都怒目以对,可一旦开了一个缺口,理智就慢慢占了上风。
再说这些人谁愿意被人看做伪君子呢,都是名闻天下的大人物,特别是晏殊和欧阳修这对师徒,这时候已经是天下文豪的名声了。
欧阳修很早就出名了,没中进士之前,文名就传遍大宋朝,刚刚进入官场后,他是外放在西京洛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