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大逆不道(2 / 2)

张直讲冲进文德殿,皇帝正和台谏官员议事,刘押班才通报张直讲就大步走来跪到地上,“官家!臣不才!怕是教不了长宁公主了!”

皇帝和台谏官员被整得一脸懵,皇帝回过神,问,“张直讲,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直讲把宋熙的话原封不动说给皇帝和台谏官员听,大殿内一片沉寂,台谏官员无不目瞪口呆。

皇帝心一咯噔,“宁,宁宁她怎会说出这种话?”

皇帝心里明白,宋熙绝对说得出来。可宋熙绝不是冲动任性之人,肯定是张厚德先惹了她。

张厚德唾沫星子乱飞,“官家,臣不过是要公主解释牝鸡司晨的道理,告诫郡王世子们不要被妇人左右。哪成想长宁公主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依臣之见,皆是公主书读的太多,心思读歪了。”

皇帝脸色一黑。

几个台谏官员也是小声议论。

“张直讲所言差矣。”一绿色官服官员站了出来。

“韩右司谏有何高见?”张厚德侧头看他。

皇帝眼睛一亮,“仲安请讲。”

韩纪道:“张直讲进士出身,读的书也不少,莫非心思也歪了不成?”

“你!”

碍于场面与官阶,张厚德不好发作。

韩纪道:“公主年纪尚小,又长于禁中,受官家爱护,心性纯良。在资善堂上学的女子只有公主,张直讲却偏偏点公主解释牝鸡司晨,莫不是故意含沙射影?公主一时冲动口不择言也实属正常。否则怎的王直讲讲学时公主没说这些话呢?”

皇帝满意地点头,瞪向张厚德,“张厚德,朕是让你去讲学的,不是让你去嘲讽朕的女儿!让公主读书是朕的意思,你莫非觉得朕做错了?”

张厚德忙磕头,“官家明鉴!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看到公主作为官家爱女却和宗室子弟一起上学,臣实在是担忧公主会重蹈前朝平乐安阳公主覆辙!”

“荒唐!”皇帝拍桌而起,“你当朕是糊涂无能的中宗吗!”

张厚德伏地不敢出声。

监察御史何环站出来道:“官家息怒,此事张直讲固然有错在先,可依臣之见,公主实在是不该再留在资善堂了。”

皇帝看向他,胸腔起伏不止。

又一个监察御史道:“何御史言之有理,公主年已十四,资善堂内都是男子,公主理应避嫌。且公主言论实在是离经叛道,公主该学的不是诗书,而是伦理纲常。”

“臣附议。”还有人站出来,“何况就算张直讲有错在先,他都是公主的老师,公主这般任性顶撞师长,官家应当处罚。”

皇帝看着这些言官,又气又无力,将视线投向韩纪,“仲安怎么看。”

韩纪道:“公主顶撞师长是事实,不过这是官家的家事,官家作为父亲教导几句便可。至于公主在资善堂上学一事,臣认为可以结束了。并不是因为公主不该读书,而是资善堂里终究都是男子,男女有别。若是公主想学,官家可为公主另择名师。”

皇帝叹了口气,“那便依仲安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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