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料的不错,但他只能估算大概的位置,在不惊动众贼保证一次成功的前提下,赵遵想出了放火烧山的计谋,参与劫银的这些贼寇做梦也想不到官兵会来的这么快,耳目受制的情况下逃出了藏身地,被常言带领的二百羽林军堵个正着。
“杀!”常言一声令下,羽林军的大枪劈开浓烟冲向了贼寇,事实再次证明江湖人物即便有不少武术精湛的好手,在面对装备精良人数占优的正规军的时候,也讨不到半分便宜。没了箭矢的威胁,彪悍的众贼虽然人数少了一半还多,但也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抵抗。
马明逃得最快,第一轮箭就差点射中他,不过这家伙逃跑经验极为丰富,趴在地上不动想借着浓烟躲过羽林军的搜捕,等他们追上山自己便有机会开溜了,结果事与愿违羽林军第一队一百人冲上去后,第二队一百人开始逐个检查尸体。当一个羽林军翻过马明“尸体”的时候,这家伙突然暴起发难,一刀劈在这名羽林军的胸口。
羽林军被劈倒退了一步,摸了摸胸口,吓了一大跳。马明吓得更厉害,他们用下作的手段暗害了负责押运的一百多羽林军,没有真正交过手,马明没想到自己蓄力已久的致命一刀砍在正面的盔甲上竟然难伤对方分毫。马明慌了,转身往山里逃,李策掷出自己兵器,一根铁棒,稳稳地砸在了腿弯上,马明“哎呦”一声惨叫,小腿骨头断成了好几节。
李策冲上去一脚踩住了马明胸口,拔出腰刀抵在他的哽桑上:“泼贼,想死想活?”
马明哀求道:“爷爷!俺想活,想活啊!”
李策身边的亲兵像拖死狗一样把马明拖到了刘永面前。
“跪下!”面对羽林军的呵斥,马明没了和孙金动手时的豪横,乖得像只绵羊跪趴在地上。
“李队长,跪着的是何人?”
李策施礼道:“殿下,此乃卑职生擒的悍匪,想必知道一些殿下感兴趣的内幕!”
“李队长有心了!”刘永冷笑了一声,“哼哼,小喽啰而已,能知道些什么?杀了算了!”
“喏!”李策揪住马明的后领就要把他拖走,马明拼命的挣开李策的手,跪爬了几步,咣咣磕响头:“殿下,您问!小的什么都肯说啊!”
刘永没想到仅仅吓唬了一句竟把一个彪形大汉吓成这样,顿感无趣:“好吧,先说说你吧,叫什么,哪里人?”
“小的叫马明,哪里人?这个……俺自幼无父无母,记事起便在浔阳江畔讨生活!”
“讨生活?是杀人越货吧!”
马明把头一低:“殿下说的没错,小的确实干过很多坏事!”
刘永道:“你倒老实,好吧!孤先问你一件事,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是如何杀死了一百五十名羽林军的?”
马明道:“我们这些人确实不是成建制的羽林军的对手,因此……因此用了点下三滥的手段。有一种外来的奇物叫葵豆,吃了或是闻到其烧灼后的烟雾就会致幻昏迷,我们在必经之路上撒了一些用盐水泡过的葵豆,马儿无法抗拒这种美味吃了之后昏倒,银车便困在了一段旧隧洞里,我们又在上风向焚烧了大量葵豆,羽林军闻到后昏迷不醒,我们才……才有机会把他们杀死。”
刘永面沉似水:“好计谋!好毒的手段!你在为谁效命?”
马明苦笑道:“说了您可能不信,我们真不知道幕后的雇主是谁!”
刘永才不信他的鬼话,以为马明为了逃避罪责胡说八道,于是对李策说道:“杀了他,再去抓一个不说虚言的来!”
“别!都到这份上了,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实在是行有行规,咱们干的是见不得人的行当,雇主花钱雇咱们却不愿意和咱们扯上关系。可话说回来,他们又是什么好东西,干的都是掉脑袋的勾当,事败了得千刀万剐!为了不受牵连,必定隐瞒身份。”
李策啐了一口:“呸,你是猪吗?不知道幕后主使便敢干杀官劫银这样灭族的案子!”
马明道:“我在浔阳江打家劫舍身背十几条人命被官府追得紧,逃亡千里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有人肯收留给口饭吃,哪还管灭不灭族!”
刘永道:“你的同伙也和你一样吗?”
马明道:“别人我敢说,和我相熟的几个都是流窜到此的亡命徒,我猜我们这帮人都是类似的情况。”
“我们这帮人?难道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