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执意不肯,最后雨荷说:“我这张榻够宽够长,横着睡足可以睡下我们两个。”
“不不不,这怎么能行!”
“迂腐,你这么自尊自重干嘛待在我屋里!”
赵遵见雨荷急了,又陪笑道:“我是怕睡觉不老实吵到你,好好好,我睡我睡!”说完老老实实爬上床尾,面朝墙躺下了。
雨荷掩口而笑,取来一床被子,两个人隔着一整个床榻睡下了,说实话赵遵真是睡多了一点也不困,翻来覆去一个多时辰还是睡不着,最后坐了起来。
赵遵盘膝打坐,动作稍微大了点,雨荷的身子也跟着抖了两下。
“你别乱来啊!”雨荷背着他说道。
“我有色心也有色胆,就是没力气!”赵遵理解错了,开玩笑道。
“什么呀,你有伤在身别乱动!”
赵遵开始吐纳调息,内力源源不断的发散出来,随着赵遵呼吸屋中的烛火飘动,忽明忽暗。雨荷好奇的坐起来,看着赵遵,足有半个时辰。
“再看我可脸红了!”赵遵的内功修习并不刻板,只需调整好呼吸频率,可以自由说话。
雨荷道:“我从没见过练功时候还能说话的!烛火随着你的呼吸在动,很有意思!”
“几年未见,你的拳脚功夫非但没有进步反而倒退了不少,你师父是谁太误人子弟了!”
雨荷道:“各地的花御坊都养着护院的武师,每到一个地方我都偷师一两手,可自从当上花魁之后更少见人了,疏于练习都忘了!”
过了一会儿赵遵问雨荷:“对了,怎么没见你身边的那个小丫鬟啊?她不是和你形影不离吗?”
“你是说小平儿啊,怎么突然问起她了?”
赵遵道:“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替你守门的样子了,那时候她也就十二三岁吧,现在也该变成大姑娘了。”
“是啊,平儿出落成大姑娘了,我再把她带在身边就她给耽误了,半年前我给她赎了身,让她选择自己的生活去了。”
“哦,你做得对!只是这样你岂不更孤单了!”
雨荷无奈的笑了笑:“别人都可以走,回家啊,投亲啊,只有我生活在花御坊,衣食住行早已习惯,这辈子恐怕都离不开了。”
雨荷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有些古怪,赵遵闭着眼没有注意到。赵遵坐着调息一直到天亮,雨荷不知在什么时候撑不住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在这个独立的小天地里“同床异梦”,每天除了聊聊天就是听雨荷弹琴,赵遵把贴身收藏的琴谱拿了出来。
“对不住啊,我问过很多琴艺大师都补不全残谱,其中一位也是益州成都的高人说这件残谱有可能隐藏着秘宝或秘籍是上古遗留下来的,除非掌握开启它的密码或有特殊机缘,不然读不懂其中的真谛。”
“秘宝?秘籍?这么悬啊!”
赵遵问:“你是如何得到这卷琴谱的?”
雨荷神色黯然:“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唯一的遗物!”
“唯一……遗物!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轻易送我!”
雨荷瞪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当时我等了你多久?足足二十天,你人去哪儿了?我让平儿把琴谱拿给你看,怎知坊里出了急事,我去的匆忙给……给忘了!”说到最后雨荷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狡辩,说不下去了。
赵遵一改平日的嬉笑,恭恭敬敬的把残卷送到雨荷手里:“早知是你母亲的遗物,我一定把它珍藏在家里而不是带在身上,幸亏它没有损坏,不然我真没脸见你了!”
雨荷把残谱还到了赵遵手里:“你是个有心的人,希望你继续帮我保护好它!刚刚你说了,这里边藏着秘宝秘籍,若是得了宝贝别忘了分我一份啊!”
赵遵很想了解一下花御坊的地下暗道,旁敲侧击一番,雨荷似乎对此毫不知情,赵遵也不好逼问她。于是问起了花御坊的地上建筑,雨荷在益州居住了百天有余,她足不出户只在花御坊内部活动,对每一栋建筑都很熟悉。
赵遵便让雨荷帮自己画出了花御坊的内部图,雨荷一边画一边介绍:“成都花御坊经营了二十多年,规模在不断扩大,坊内的中心位置是最早的建筑现在已经有些老了,当成普通的客房,四周的楼宇都是这些年盖起来的,富丽堂皇,住的都是有钱人。要说花费最高的,要数散布在中心和四周之间的十几个院落,每一个都有不同的名字,其内部亭台楼阁各有特色,只面向达官贵人和与花御坊关系密切的人,有钱也不一定租的到。就比如我们住的西苑,度一夜所需的银钱普通人挣一年恐怕都不够!”
赵遵努力回忆那天撞见龙家兄弟的地方:“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赵遵的手指在了一个独立的院落上。
“这是暖阁,十几个院中数它最大,几个月前就被一位姓张的将军包下了!平时只做会客用,从不过夜!”
“姓张的将军?”
“对啊,姓张,和你是同乡呢!他还有个哥哥,哥俩都是益州新崛起的猛将。”
“张仁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