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成这个样子，就是想引诱我吗？”

白泽转开目光。

“我晓得每个男人心中所喜的女人模样。你最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一个美人吗？只要你回到帝都，我永远变成这个样子，陪你到地老天荒。”

作器温柔款款地将白细的手指搭在白泽的肩膀上。

白泽迈步走开，眼望着青天白云。

“我值得黄帝和你下这么大本钱吗？”

白泽语气淡漠。

“黄帝做成了多少件大事？留你为官是何等微小之事？可你偏偏不识抬举，那不是找死吗？”

作器语气温和地威胁。

“回到家乡，回到父母妻子身边，这是我的人生大事。谁都不能阻挡。”

白泽目光坚定。

“我真不明白你，你这是何苦呢？就算我放过了你，接下来对付你的人，可没我这么客气地吓吓你就完了。”

作器提出警告。

“该做的，我都做了。想做的，我正在做。非让我死，我也没办法。”

白泽激发了倔强脾气。

“世上真有钻牛角尖的人，你是其中之一。”

作器叹息。

“废话少说，把我的坐骑还给我。”

白泽伸出一只手，索要自己的东西。

“我的心肠比较软，我不难为你就是。但马匹盘缠于你无用。如果你继续向前，不肯回头的话，你活不到明天天亮的。”

作器提出最后警告。

“异物精怪么，我见得多了，还没见过不怕人的。我豁出这条命去，倒看看是鬼有能耐，还是人有正气！”

白泽大步向前，山与树术依次退向他的后面。

白泽走着走着，天色渐渐黑了。

他的奋勇之气散发了不少，肚子里咕咕的声音却越来越频密。

他靠着一株树坐下去，酸痛的四肢得到了缓解。

“不用什么精怪拦路，就这么没马没盘缠的，也把我搞垮了

白泽松开刀子，喃喃自语。

他心念突地一震，想：我真是亨了几天福，不知道北了。当初我离家去漫游，不也没马没盘缠的吗？当初死不了，今天就活不下去了？

他一跃而起，勒了勒腰带，继续向前赶路。

走出一片树林，白泽置身于一大片坟墓之中。

星月光辉之下，白碑黑墓，森森可怖。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墓旁走出。

白泽下了一跳，握紧了刀子。

“请问，是白泽先生吗？”

那身影淡淡地问。

“我是白泽。你是人是鬼？”

白泽戒备着。

“我是龙国象，您听说过吗？”

那人彬彬有礼。

“没听说过，你是何方人氏？”

白泽始终心存戒备。

“那么，龙国两这个人，您也没听说过吗？”

龙国象问。

“龙国两，我是听说过的。他是神仙界的大赌王嘛。”

白泽点点头。

“他是我的弟弟。我是山的精怪，他是水的精怪。你记载的那几万名精怪多半是我们哥俩的子民。你记了无数阿猫阿狗，却遗忘了我们哥俩这么重要角色，真是让天下人笑掉大牙了。”

龙国象说着说着，流露出嘲笑的口吻。

“不重要的，未必没有用。重要的，也未必有用。”

白泽没好气地应付龙国象。

忽地风声飘荡，夜雨纷飞。

一个黑瘦的人形凌空飘来。

“重要的若还没有用，什么有用？白泽有用吗？“

他人未落地，声已刺耳。

“我没说我有用，但我至少不耍钱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