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越甲骑着马进入城门,觉察到一股不祥之气。
几乎每家每户的门上都贴着一张碧绿颜色的灵符。
大街上用黄土垫过道,还有一些细细的麝香草。
俞越甲想起在广宁,松山和锦州一带的所见所闻,心中格登一下。
他暗想:是片瓦教,片瓦教来到萨伦城了。
推开虚掩的木门,小院里静悄悄的。
“妈妈,萩儿,我回来啦。”
俞越甲一边大声说话,一边将大青马拴在院中的杨树上。
“越甲,你回来啦?快点儿进屋,今天的北风挺冷呢。”
俞赵氏佝偻着身子,匆匆从正房里走出来。
“妈妈,卓萩儿呢?”
俞越甲抱着一大包物品进屋。
“她出去了。”
俞赵氏回答。
“上哪儿去了?”
俞越甲急忙问。
“唉,她去开教会了,有教友陪着。”
俞赵氏叹气。
“片瓦教?”
俞越甲有些失神。
三更时分。
卓萩儿在俞家门口和两个女教友分手。
她关上了大门,走进西厢房。
西厢房里亮着油灯。
卓萩儿慢慢地走到木床前。
她的手刚摸到床头,眉头微颦,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是谁?谁在屋里?”
她有些害怕。
“是我,我回来了。”
俞越甲尽量说得语气轻柔,但脸上布满了不愉之色。
“越甲!”
卓萩儿惊喜地问:“你回来啦?你好吗?”
“我很好,你呢?”
俞越甲拉着卓萩儿的手,与她坐在床边?
“我很好啊。”
卓萩儿甚是高兴:“我信了片瓦教啦。”
“你知道片瓦教是一个什么教派吗?”
俞越甲淡淡地问。
“片瓦教是新近崛起于西域的一个大教派。它是创始人片瓦大师被称为西域神人。他创教的宗旨是悬壶济世,为天下苍生解除病痛之苦。他有起死咒桃,运气驱病的神力,受他法力恩泽的人遍及五湖四海。他说我入教三年,即可修练到双目复明的境地。”
卓萩儿立即语气流利的回答。
俞越甲目光惊讶地注视着卓萩儿。
这个文文静静,一说话就会脸红的盲姑娘,居然能一口气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看来,她的改变着实不小。
“萩儿。”
俞越甲加重了语气:“我告诉你,片瓦教是个什么下流东西!那个片瓦大师根本就是一个大骗子!他广收漂亮的女弟子,供他玩乐。不知有多少人都被他骗得倾家荡产。”
“你胡说!”
卓萩儿连连摇头表示不信。。
“我胡说?”
俞越甲大怒:“在广宁,在松山,在锦州,谁不痛骂片瓦?他在那里混不下去了,才跑到萨伦来害人。
“你说的都是诋毁片瓦教的话,我不信。你不要再说了。”
卓萩儿神色平静地说。
“你!”
俞越甲气得结舌。
他见卓萩儿摸索着上床躺下,只好先离开。
早晨,北风吹动着窗棂。
卓萩儿悄悄地出了门,却听俞越甲在她身边恳求:“萩儿,听我的话,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