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意想的一样,站在血魔的角度。
无论我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会对我出手。
倘若真如我所言,菩提长老对我透露了破绽,那他绝不能容我活着。
不过这次出手,它心有忌惮。
只图试探深浅而已……
与此同时,受阴风的感知。
南茅中人后知后觉:「姜承小心。」
就在他们提醒声落的同时,血魔黑影已近身前。
我手中早已起势,没有特别的法咒。
只是将洞内的吸血蝙蝠,抬手一挥:「嗜血凝煞!」
这四个字,也不过是故作呢喃。
用于威慑血魔的装腔作势,可吸血蝙蝠绕有感应,竟随我呢喃声起,振翅扑向黑影……血怨凝聚的煞影,被两只吸血蝙蝠死死纠缠。
烟尘幻象,也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极速消散。
这一幕,如我所料,却震撼到了血魔。
它不通原理,也看不清缘由,只当我莫名通晓了菩提长老的手段,如遣蛊般驱策蝠群……所谓的怨念黑影。
不过是血魔的一道幻象,幻象破了,可以重新凝结。
可要是像眼下这版,被蝙蝠吸收……黄河用容,任其瓢舀也有枯竭的一天,这在理论上是足以骇人的。
更何况,血魔也不知道,我到底还从菩提长老那,学到了什么制衡他的手段。
眼下,单是看蝙蝠嗜煞,就已经证实了他心中的狐疑。
它谨慎惜命,显化真身,顾不上收起煞雾,便如云涌般逃离。
「血魔,」
我厉声呵斥:「你跑不掉的……一口祭祀的怨念,还真当你成了魔!?」
血魔飞身不敢停留,带着浓浓的煞气,飞身如鬼魅难追。
不过这家伙,也有离奇谨慎的时候。
菩提长老的人头,竟被他刻意卷煞带走。
也不知道,他是出于有心安葬的意图,还是为了应证,那人头是否由幻术所变。
不过,都由他去吧……
早前我就有听说,血魔生前,那个随他坠塔化尸的同门师弟。
便是菩提长老的独生子。
如果真是这样,血魔代为收敛,也尽了朋友之谊。
成全他倒也无妨!
只是随着煞气消散,看清了血魔远遁的身影。
几个南茅龙虎山的橘袍老道坐不住了:「快追,绝不能容那孽障,在祸及阳世!」
「行了,」
龙虎山掌教摆了摆手:「能捡回一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们承了别人姜承的情,就别在死撑自己的脸面。」
「可,」一个橘袍老道心有不甘:「您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姜承,他既然有对付血魔的手段,为什么不追上去,重创血魔?」
「那小子,」
龙虎山掌教算是看出来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若真有本事对付血魔,岂会多费唇舌!?早就暗藏杀气,为的是出其不意。可他一来,就和血魔说教,这说一千道一万的唇舌,反而更像是虚张声势……」
不错,瓢舀黄河,愚公移山这种事,仅存于理论之间。
纸上谈兵的威慑,和真正实践的真章,有着天壤之别,黄河聚百川汇流,岂能是一瓢能够舀尽!?
我也大意了,悔不该,只留两只吸血蝙蝠。
若是刚才,血魔多一番试探,只怕我也会露出破绽。
错愕的迟疑间,橘袍老道,听掌教天师的揣测,瞬间豁然开朗:「这就是,真咬人的狗不叫,往往狂吠的狗,根本不敢咬人
!」
「闭嘴,」
另一个橘袍老道忙声呵斥:「好歹刚承了别人的救命之恩,说什么狗不狗的!?」
「我,」刚才出言不慎的橘袍老道自知理亏:「唐突了……怪我,怪我!」
说吧,他也急忙朝我走来:「刚才一时口快,还望姜承小友,不要介怀!」
话音未落,就在橘袍老道近身的刹那……
「别过来!」我劝声刚起,原本残食怨念黑影的吸血蝙蝠,侧目圆瞪着血眼,猛地震翅直扑,宛如癫狂嗜血的露出了尖牙。
「闪开,」两个紫衣老道,飞速掐诀。
金光符印脱手放大,震慑吸血蝙蝠的刹那,蝙蝠竟邪性的穿过了金光。
「糟了,」
好在龙虎山掌教已经横起法剑,划破食指鲜血。
引金光符文包裹,落咒出剑,法剑如流星穿梭,精准的串透两具蝙蝠的尸骸。
怔怔的看着法剑上的吸血蝙蝠……
橘袍老道表情震惊到了极致:「怎么感觉这两具蝙蝠,和我们入阵时候遇到的,更邪性!」
「是煞怨的激化,」我当下透露:「刚才这两具蝙蝠,嗜了煞怨……被怨念激发,变得失控难驯!」
「原来如此,」几个老道面面相觑。
虽然玄门古籍中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可他们当中,最年轻的也年过六旬,别说什么器官阅历,最起码的,公鸡吃了蜈蚣,变得狂躁难驯,这种粗浅类似的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