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7章 听到了动静(2 / 2)

北马寻龙 一笔心酸 270 字 7个月前

霎时间,七个老道,身如鹞跃,出手落剑,都是井然有序。

单看他们其手掐诀,那都是默契度奇高……随着法绝落下,金光绽放,符文环绕凝聚,轮回涣散出了金钟一般的幻象,彻底笼罩了血魔。

「额,啊!」血魔在阵中挣扎。

饶是他,面对龙虎山的七个老道同时出手,也显得无力腿软,久久难以脱身……

「这几个老道,要是早点出手,龙虎山也不会折戟沉沙,损失惨重了。」纳兰文静远远的评价道。

「哪有那么容易,」

我深知其中要害,这就是实践和纸上谈兵的区别:「虽然血魔只有一个,可龙虎山,只怕也在难挑出这样的七个老道……南茅犹如大海捞针,撒网式的搜寻,这七个老道,也不可能无所不在,更何况……」

说到这,我哑然愁容。

「说啊,」纳兰文静好奇:「更何况什么?」

「制衡有效,免不了也有前人之功,」我想:「这七个老道能布阵困魔,那是不断从前人失败中,总结出了经验,不断排除错误答案,才能找到困魔的思路。」

这些话,不乏客场委婉的韵味,我也不愿把人性想的太坏……

可世事,不外人情。

天知道,为什么打从一开始,这七个南茅老道没有第一时间上场?

龙虎山掌教,是道家的主心骨,倘若他出手失利,只怕涣散了南茅的士气,哪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集结人手,追寻血魔。

可眼下他出手了,说明龙虎山这边,必定是有备而来。

果然……

心念刚落,七个牛鼻子老道,已经在符文金光中,跃身而起。

他们对应的位置,很有讲究。

是根据北斗七星的方位布阵,他们凌空而起,掐诀落印,各自对应了北斗七星中的星宿。

在由龙虎山的紫衣老道,在头前压阵......

「这是道门的北斗七星阵,」纳兰文静在玄门的学识,远超于我,一眼便看出了端倪,可她也没有藏私。

当下便对我说起,这个大阵,她也只是曾有耳闻,据说道门龙虎山,多年前就将大阵失传了,眼下多半是还原复刻。

七星大阵的效果,也变得大打折扣!

「这阵,」我不禁狐疑的问道:「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嗯,」纳兰文静引经据典的说起:「依照《黄老经》记载中的描述,北斗第一天枢星,则阳明星之魂神也;第二天璇星,则***星之魂神也,第三天机星,则真人星之魄精也;第四天权星,则玄冥星之魄精也;第五玉衡星,则丹元星之魄灵也;第六闿阳星,则北极星之魄灵也,第七摇光星,则天关星之魂大明也。」

经由纳兰文静那么一说,我瞬间便意会了,难怪这阵会有克制血魔的效果,看来……龙虎山的人,也想透了。

这个阵,是冲心魔去的,北斗七星在道家看来,其一为天枢...也就是贪狼星,古书称之为「杀星」与「桃花星」。

「杀」与七杀的性质相同,代表杀气很强,个性冲动。「桃花」代表人缘。在十四主星中,贪狼最为多才多艺,个性也最多变。

贪狼便成了北斗第一星,遏制人性也是针对魔性,贪多务得,不喜深入,任性倔强。

其二为天璇...巨门星古来称为「暗星」,在阴性星群里地位很特别,个性耿直,直言不讳。

巨门便成了阵中,北斗的第二星。遏制人性也是针对心魔怨念中的恃才傲物,多疑善变,刀子嘴,豆腐心,难得助力,不易服人。

天玑为北斗第三星,其四为天权。

北斗第五星为玉衡,遏制人性,也是针对心魔怨念的心高气傲,情绪多变,自视过高,一意孤行,锋芒太露,逞强好胜,要求过严,心狂性暴。

北斗第六星,对应开阳,

北斗最后一星为破军,也叫摇光,遏制人性,也是针对心魔怨念中的我行我素,喜新厌旧,个性倔强,反抗心重,不易合作,欠缺弹性,遇事每多辩驳,翻脸六亲不认。

在道经《云笈七笺·稟生受命部》中言:「在胞之时,三元养育,九气布化,五星为五脏,北斗七星开其七窍。七星降童子,以卫其身。七星之气结为一星,在人头上,去顶三尺。人为善时,则其星光大而明;为恶时,其星冥暗而小。善积则福至,恶积则灾生,星光坠灭,其身死矣。」

这里的七星其实在人体就呼应着人身的七魄,魄这个字其实很生动,它是用「白」与「鬼」构成,「鬼」在古代代表的不是现代说的灵体鬼魂,而是一种「诡秘莫测」的事物的形容,而「白」应于西方金色,正应于七数,这也是「魄」这个字构形的意蕴。

经里又描述说了:「七星降童子,以卫其身」,这里指除了七星会保护人身,在后世有很多说法,把人身的七魄完整看作是邪恶的东西,其实是错误的,这种说服完全没有道理。

七星之气会结成一星,在人头顶上三尺,这也是民间「头上三尺有神明」的说法的来历,而光大而明代表善,光冥而暗则小。常为善者,常多得福,常主恶者,常多得灾,也就是这个道理,如果这个光完全消失了,人也就去世了。

龙虎山这次完全是针对怨念心魔,依照七情六欲布下了法阵,虽不能除魔,可对号入座,很快便能试出血魔是由怨念形成。

纳兰文静翘首以盼:「只希望龙虎山掌教亲自出手,能除魔卫道,哪怕站在南茅北马,道不相同的立场,我也希望南茅能除此隐患。」

「没有的,」

不是我有意要泼纳兰文静的冷水,可事实就是如此,我想:「这就跟问医

断症是一个道理,不是所有的病,都有药可治,就好比癌症,即便如今的科学,能够查出癌症的形成,可除了遏制化疗之外,也无法做到根除……」

这是赤裸裸的现实,用来隐喻当下的血魔,在合适不过。

「那南茅的人,岂不是会败下阵来?」纳兰文静的脸色骇然惊变。

「或早或晚,」

我笃定道:「虽然阵法有压制性,可你别忘了,人力……终究是有尽的!」

「对啊,」纳兰文静瞬间回过味来:「七个白发老道,终究是布阵的一方,翻腾雀跃,只怕坚持不了多久,可血魔只是受缚,它体力尚存,终有挣脱的时候!」

「几个老道,岂不是危险了?」纳兰文静瞬间为他们感到心忧。

与此同时,几个老道耳朵似有微动……早就听纳兰四爷说过,南茅耳力过人,眼下哪怕纳兰文静虚弱的声如蚊音。

可那些牛鼻子老道,还是听到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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