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还有个更刻苦的五荣州在旁衬着,只要想起五荣州那群被要求学写文章的百姓,他们这些人就能舒服些。
想到学习,农夫也没了和女郎唠嗑的兴致,客客气气推荐了几个好玩儿的州县,便告辞离开。
“女郎,您看,这老农好奇怪!刚刚还笑得那般爽朗,可转瞬,竟却郁郁哩。”
“你要是听我的叮嘱多多学习,就能晓得其中缘由了!”岑幼娘瞥她一眼,扭头上了车,吩咐车夫沿着农夫指的路线行走。
……
岑幼娘这一路走来,真真长了眼界。
骑在牛背上的放牛娃们,没有吹着横笛、嬉戏玩耍,反而摇头晃脑的大声诵着启蒙的经文;
于溪畔浣纱的小妇人们,没有说笑打闹、互相调侃,反而用小调儿一起清唱着尔雅和诗词;
田间歇息的老妪老叟们,没有斗牌打趣、闲言碎语,反而握着枝条在地上认真描摹着大字;
游走在乡间的官学子们,没有目下无尘、高傲自矜,反而组成队伍到各地巡视、宣讲、教学。
这般热火朝天的情景,这般鲜活蓬勃的生机,让人见之不由动容。
“这儿的女郎读书就学率可真高。”岑幼娘站在高地手搭凉棚的遥望着从社学出来的童生,由衷地感叹,“好像不管穷富贵贱,无有一户人家不让女郎进学啊!”
丫鬟跟着看了这么一路,很是认同的颔首应和:“这位盛府尹倒是给女郎您打了个不错的基础。”
“是啊!”想到此,岑幼娘不由莞尔,笑言,“倒教我成了那等摘桃子的人了!”
“女郎,您可休要自贬,虽说不是谁都能像这位盛府尹一样营造出此等大好局面,可也不是谁都能在那肥沃的土地上喜获丰收啊!要奴说,这才是显出您本事的大好时机哩!”
“嗯!”岑幼娘欣然赞成,眼眸含笑的朝她点点头,“你这回倒是通透了!”
言罢,她手一挥,带领着丫鬟轻快地朝着马车而去:是时候去府衙见见盛文臻了。
待她所乘的马车离开了五荣州,五荣州知州才松了口气。
擦擦不存在的虚汗,胖胖的知州苦着脸,跟自家师爷摇头顿足的控诉:“这京里来的女官都是啥习惯欸!一个个儿喜欢突然袭击也就罢了,怎么还都爱往外州外县溜达!就不能去内州县折腾吗?!”
看着愁眉苦脸的东家,师爷也很无奈:“东翁啊,要不然您就当咱守安城没换府尹好啦!”
反正接任的这位再能折腾,应该也不会超过那位盛府尹了!
……
“文臻啊,我初来守安城,你作为同科旧友,在这临别之际,不打算予我一些赠言吗?”城楼上,岑幼娘抚着墙砖,笑吟吟看向一旁的盛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