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知道,我一个、百夫长,如何就、正七品了么?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么?”
“救我、救我!”
“我都告诉你、我都告诉你!救我!”
尉迟在何昌耳边说了些什么,两人互相搀扶着,向林子外围走去,路过徐继身边时,手忽然一松,将自己的佩刀掉在了地上。
夏饵扶起常世,与徐继擦肩而过,眼神互相交汇,徐继看到夏饵眼中的肯定和支持。
等所哟润都走远了,徐继才慢慢开口:“有些东西,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
“你一个亲卫百夫长,既然能够做到正七品,不可能瞒得过指挥使,你的消息渠道,也只能是从他而来。”
“也许从你这里,能够牵扯出指挥使的更多秘密,但是,这些我不想知道。”
“一营指挥使官居正五品,即便并非实职,有你这等手下,想必也不会弱很多,这种层次的秘密,我也不敢知道。”
糜化眼中展露出绝望,可还是尽力劝说:“……既然如此,你更该留下我,把我交给你们千户,那就是大功一件、大功一件!”
徐继拿起尉迟的刀:“是啊,想必会是极大的功劳。可是我如今不过从九品,有太大的功劳,也消受不起。”
“而且如果不能杀你,我心头之恨,难消。”
糜化惊愕问到:“你是蛇身教的人?”
徐继忽然觉得恶心,他看着糜化,眉头拧在一起:“蛇身教!?你难道忘了在上山之前做了什么!?”
“上山之前……我不过是为防泄密杀了些人……”糜化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那、那不过是一群黔首百姓……你、那之中有你的亲眷不成?”
“不过是一群黔首……?”
徐继无法压抑自己的愤怒,几乎咆哮起来:“没错,他们是、只是一群黔首百姓,可他们也是人,是他们从地里刨食、从山里挖矿,才他妈有你身上的衣服、你口中的粮食、你手里的刀!”
“你住着的卫城,是这些黔首一担土、一筐砖垒起来的!”
“他们做错了什么!?缴着大庸朝最重的税、出人、出钱、忍受着压榨,想要的不就是一个太平日子吗!?”
“结果呢!他们供养出的你这种王八蛋,竟然为了拿他妈的狗屁倒灶的理由调转刀锋去杀他们!?”
“不过一群黔首百姓?”
“那是养活着你的衣食父母!他们凭什么要死、凭什么该死,凭什么他妈的要死在你们这种禽兽手上!”
“我告诉你你为什么必须死在这里!”
徐继扬起刀锋,恨恨地瞪着他:“因为我他妈知道,凭你正七品的能力,只要说出背后的秘密、极有可能不会死!有的是达官贵人想要你这种人做去脏活!你甚至可以改头换面、继续荣华富贵!”
“但是我不甘心!我不服!三里村一百四十七口人命更不会服!”
“地字营亲卫百户糜化!你率军屠戮三里村人一百四十七口,按律当死,今日我斩你,你有何话说!?”
糜化呆愣愣地看着徐继,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疯了!疯了!我没有疯,你才疯了!为了一群区区黔首、你就要放过眼前的功劳、便要杀我?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会在幽冥大帝那里看着你、等着你、等着……”
手起,刀落,人头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