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饱喝足,出得门来,就见一人迎面走来,顿时徐天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和无所适从的慌张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会友茶馆的掌柜喜春来。
徐继抢先一步上千行礼:“喜叔,您怎么来了。”
喜叔却没有徐继预想中的会发火生气:“我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前天晚上我让小五去找你,结果那小子不知道去哪了,愣是没回来,直到昨天下午我才听说你回来了,怕你劳累就没来找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他这样说,徐继反而更不好意思了,他不由得责怪自己,怎么就忘了给喜叔报个平安,口中带着歉意说到:“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好着呢。”
喜叔点点头:“我看那胡老爷不是什么好人,这一次也就算了,下一次可千万别再给他干活了,若是手头紧,便来找我就是。”
何昌凑上来问到:“徐大哥,这位是……?”
徐继赶忙介绍说:“喜叔,这位是何昌、这位是尉迟金宝,都是我新近结识的好朋友;这是喜叔,我母亲去后,多受他老人家照料的。”
三人互相又见了礼,喜春来问到:“我看二位似乎是公门中人,不知是否小徐秀才遇到了什么麻烦?”
何昌笑着说:“没有没有,我们两个和徐大哥意气相投,别说没有什么麻烦,便是有了,我们也定要给徐大哥摆平的。”
路边一扇门开了,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声,一个面色发黄的中年男子将药渣倒在了墙边,喜春来皱着眉头走了过去:“老许,春儿又犯病了?”
老许,大名叫许祥林,搬过来已经有十几年了,来的时候就带着他还在怀抱中的女儿春儿。
老许身染有肺疾,据他自己说,是十几年的老病,要不了命,但也去不了根。
他的女儿许春儿总是非常活泼的,作为街坊邻居,徐继总能够在街上看到她,小丫头穿着一身红衣裳,活泼可爱,对人又十分有礼貌,徐继对她非常喜爱,将其当做自家妹子看待,尝尝会给她买些甜食,或者买些头绳之类的小饰品。
也许是遗传了父亲的体弱,春儿的身体也不太好,尤其是近两年,她的体格越发弱了,原本只有到了入冬之时才会生病,近两年每到入秋便会卧床不起了。
老许面带愁色地点了点头:“诶……不见好哦,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徐继听了心头一抽,赶忙上前,问到:“许叔,可找大夫看过了?”
“看过了。”
“大夫怎么说?”
老许摇头叹息:“还能怎么说,胎里带的病,好不了,只能熬着,大夫给开了些药,说看看能不能熬过这一冬吧,熬过去,就还有一年活头。”
说话之间,老许已经流出泪来。
徐继从袖中摸出一块银子塞进老许手里:“许叔,这是五钱银子……”
老许连忙推拒:“这可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