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东升,天已经渐渐亮了。
徐继掂量着手中的银锭,此时他已经将这银锭用一方布帕包住,经过昨晚的验证,这银锭上附结的能力,需要人亲眼见到才会生效,而且哪怕是同时看到多枚银锭,也只有一枚银锭上的能力会生效。
徐继所选的这一枚,其上的能力还没有生效,而这也是他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外间脚步声响起,徐继将银锭收入袖中,作出一副略带紧张的姿态,而经过夏饵的刻意装扮,他现在看起来就如同是在科场里熬了三天,双眼发青、眼袋发鼓,一看就是精神紧张加一夜未睡熬出来的。
敲门声响起,徐继捏出一副干哑撕裂的嗓音:“谁啊。”
外面传来胡老爷的声音:“是我,徐秀才可还好么。”
“好、好的,是好的。”
“那就请开门吧,时间到了。”
“是、是……”
徐继打开房门,旋即被射进来的阳光刺得微微眯上眼睛,胡老爷见了露出一股得意的笑容来:“银子……”
徐继一惊:“啊?啊!银子,那一百二十两银子都在呢,六锭、啊,五锭银子,都在、都在。”
胡老爷笑眯眯地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块碎银说;“我当然是信得过你的,我是说,这是说好的五钱银子,你且收好。”
徐继双手接过银子,作出一副强笑表情:“好的、好的。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也不等胡老爷的回应,迈步向外走去。
“慢着。”
徐继脚步停下,带着一种要哭出来的表情看着走过来的胡老爷:“……那个,胡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胡老爷笑了笑,带着一种猫戏老鼠的快意:“哦,我只是想问,这一大早上的,徐秀才是否要用了早饭再走?”
徐继慌忙摇头:“不、不必了,不必了,学生、学生不饿!”
胡老爷笑着说:“既然如此,那我送送徐秀才吧。”
不由分说,胡老爷一把抓住徐继左臂,向屋外走去。
这一路上对徐继来说分外煎熬,他不但要时刻表现出那种担惊受怕的表情来,还有表现出努力掩饰担惊受怕的状态,这对他的演技来说无疑是个考验,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实在是不喜欢和男人有什么肌肤之亲啊……
终于还是到了大门处,门口还是那个门子在。
这一路上徐继也在留意,整座宅院里的确是一个人都没有,这无疑是一处极大的破绽,但是这也让他感慨于这位胡老爷对人心算计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