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力。

这并不是徐继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但是之前他只以为孽力是某种特定的道途能力所带来的影响，却不想，这竟然是所有入品之人共有的能力。

尉迟神色肃然，继续说到：“这孽力，便是我等服药的代价，它不像是小说话本中的内力真气越多越好，还会用光，它是用不光的。”

“你每用一次能力，它便会壮大一分，它越是壮大，便会越发地对你本身造成影响——今早时候你舌头忽然失控，便是因为刚刚服药孽力沸腾所致。”

“若是孽力累积超出了上限，轻则变成废人，重则爆体而亡，而最惨的一种，便是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成为受孽力支配的奴隶。”

徐继只觉得周身发麻：“这样说来，岂不是所有服药之人都在自寻死路？”

尉迟苦笑一声：“谁说不是呢，不过孽力虽然用不完，却也有派遣消解的方式，而服药，就是其中一种。”

“等你服下第二份九品药时便会清楚，它不会再增加你体内已有的孽力，但却可以让你能够承受住更多的孽力，这也是为何，所有入品之人，都会选择同时在两条道路上行走。”

“这如何服药、服何种药，当然是有说法的，尤其是服下的第一种药，更是重中之重，不过你小子既然已经喝了野药，这一节就暂且略过吧。你若是想听，不如来猜猜？你是读书人，这点应该难不到你。”

徐继摸了摸鼻子：“生辰八字四干四支，这第一份药，某非是要看生辰八字与哪一种天干地支更加贴合？”

这样说着，徐继暗自算了一下自己的生辰八字，甲辰年戊辰月乙丑日戊辰时，这个生辰八字，应该对应辰字的执徐道。

果然，当时即便是不念诵那一位的尊号，自己恐怕也是十死无生。

“正是如此，不过也不是如此简单，其中还有五行配伍、六卦相应的因素所在，这些我就不懂了。不过第一份药之后，再如何选药，便简单许多了。”

“选择第二种九品药，就像你说的——靠蒙，或者说是直觉，只要接触到那份药或者对应的药方，你体内的孽力便会产生某种奇妙的共鸣，这是决计不会认错的，再往后，那也就不必说了。”

徐继又问到：“尉迟大哥，你说服药是其中一种方式，那么别的方式又是什么呢？”

尉迟露出一种带着讽刺味道的笑容：“这就和咱们的职司有关了……消解孽力，每个人的方式都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使自己的心情保持轻松和愉悦。”

“而服药之后，受孽力影响，我们的性格或多或少都会向着某个方向扭曲、倾斜，由此而带来的后果就是，往往消解孽力见效最快、也最好的方式，都写在了《大庸律》里，尤其是《刑律》一篇。”

“嗜杀、嗜虐、嗜血，还有其他一切你能够想到或者根本都想不到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