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发》的故事貌似暂时告一段落,要再次调查貌似需要等待一定时长的游戏内时间或是做一些游戏内任务。
苏宿确实是不想干别的,但是想到如果自己不组队就让调查员单个去玩命,搞不好直接就玩完了,所以他还是决定先干点别的。
在进入线上模式和同事加了好友,玩了两局惊险刺激的吃鸡模式之后他重新又返回了故事模式。
镜头从云端落回地上的建筑物内,此刻埃里克正在一个室内靶场里拿着左轮啪啪啪的打着靶。
苏宿翻出他的手机尝试联系另外两人,结果这家伙还有点不情不愿,叨叨着警探那边没有回他之类的话。
既然埃里克是这种情况,那看来攒局还是得换一个人。这么想着苏宿打开列表将操作人物改成了何塞,结果视角刚转移过去就发现他正鬼鬼祟祟的跟在尚颖身后上了一辆大巴车。
车上没几个人,几个背包客和有着务农晒伤痕迹的乡下人打扮的人零散的坐在车里,他们看到何塞颈部的纹身都不约而同的回避开他环视的目光,而尚颖也很容易的就发现了这个跟着她上车的男人。
“你跟着我干什么?”
何塞没先没回话,一屁股坐到尚颖的座椅边,用力一拱把她挤向了靠窗位置。
“嘿!你这人怎么和猪一样!”
尚颖被挤的被迫离开自己的位子向里边挪了一格。
“我想要出门放松放松,最近赚了些钱我总要花出去,要知道花钱是美德,这种高尚的情操是只想着再生产的猪所不具备的美德。”
何塞悠哉悠哉的在座位上摊开自己的身体,伸直了双腿,毫无道德感的侵占着属于别人的空间,然后抱着肚子歪着头向尚颖问道:“你要去干什么?”
“我…我是要去臭不要脸的侵占低收入群体的生存空间,跑到低消费地区去假日消费,拉高当地物价。”
“去哪?做这车你能到什么穷乡僻壤的地方用你那几个臭子拉高当地人的物价?嗯?做车都舍不得买靠窗位的韩国小妞~”
“你管的着么你?你买车票了吗你?那是我的座位!再说你们是不是得了什么心病,一定要给我按个远方故土才能安心?”
“我们已经从东南亚猜到东亚了,你这么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就体谅一下我们的好奇心不行么?韩国也不是嘛?我们可都照着地图猜光了啊,你就直接告诉我呗,我不和别人说。”
“我和你妈说。”
“这句我听出来了,是中文。”
“说真的,我又没叫上你,你跟过来干嘛?”
“帮你,忘了我和你说的了么?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你赶不走我的。”
“……”
“这次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昨天晚上看你电话里躲躲闪闪的,就知道你肯定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单干了,这活儿可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没了搭档你一个人可成不了事。”
“下车。”
尚颖站了起来。
“我是来帮你的。”
“坐你的车去,我去把票退了。”
小队组建完毕
…………
车子慢悠悠的开在公路上,看着路旁的沃尔玛超市,驾驶座上的何塞看向车内后视镜里尚颖倒影问她要不要买点什么吃的。
“我不用,你用么?”
尚颖低头看着那些何塞准备的打印材料头也不抬的回话。
“过了沃尔玛要再买喝的就要等到加油站了。”
“咱们一共没几个小时的车程。”
“要去渴了怎么办?”
尚颖拉开背包从里边拿出一个玻璃钢大瓶子,里边装满了一种红彤彤的粘稠的液体,她将瓶子放到副驾驶上说了一句喝,这个然后埋头看档案。
“那要是饿了……”
又是一阵拉链声,后座往副驾驶上放了被装的满登登一保鲜盒的鸡肉沙拉。
“你就这么省么?”
“你就这么没话找话么?”
“车上看书对眼睛不好。”
尚颖踹了一下驾驶座的靠背,侧过身和前边的何塞说:“那你就和我讲。”
“这哪讲的清楚。”
“你边讲我边看。”
“那你坐前边来,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个司机。”
尚颖嗯了一声,何塞找了个位子在路边停车让尚颖换了座位。
这时车辆已经远离了城市,路边荒芜只有零星的废弃厂房和与公路并行的铁路证明人类在这里留下过现代文明,而建筑砖墙上的野草和角落里小动物的活动的痕迹,则向路过的两人宣誓着自然开始回归这片被经济全球化抛弃的地方。
这眼前一切的除了苏宿没有第二个人驻足观看,两人在这停留的时间不过是下车上车那么短短的十几秒钟,他们的视线也没在此停留过,毕竟他们只是路人。
车辆再次启动,苏宿调成第三人称视角依靠在后座上,看着两人说话,看着窗外的风景。
废弃的工厂真漂亮,它以前该多漂亮啊。
何塞打开了车载音乐开始谈着在那天早餐后他都忙活什么了。
“……所以说,事情早晚还是要办的,所以我就开始找朋友帮忙查询资料打探消息。我也没有多大本事,干的也大多是些先设立了靶子再找箭的活儿,不过我想那多少也应该能派的上用场,或者至少可以作为我们的调查方向……”
“我该从哪里开始说呢?你知道爱尔兰大饥荒吧?在1845年到1852年持续了整整七年,据说死亡人数有一百万那么多,爱尔兰足足失去了四分之一的人口,而伦敦当局则对此不管不问,并在上层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贫穷如同疾病,而我们正在医治病弱的爱尔兰’。其实英国佬的这种想法这并不是灵光一现忽然就出现在脑子里的,而是在长时间的政治决策中形成的。”
何塞紧张的抖了抖,他的声音有些颤,以前的博客都是录好信发送出去,这次这么紧张也许是因为他和听众待在同一辆车里的缘故吧。
“其实在1851年的马铃薯歉收事件发生前,爱尔兰从1728年开始至少出现过24次被记录的严重粮食歉收,每一次都导致爱尔兰人因为饥饿而离开土地,进入英格兰的作坊、码头和工厂里谋求活路。”
“据说在174年那一次最严重的饥荒里,在爱尔兰北部的山区出现了一次暴乱,我查找到它的暴乱的发起原因是因为一场猎巫行动,猎巫人是当时有名的女巫猎人爱德华埃德烈德霍普金斯,而受到他质控和审判的人被记录的名字是,寡妇安妮法恩斯沃斯……”
“现在能查到的文书上有当地的大地主、虔诚的新教徒乔,以及十一名具有声望乡绅共同签字,他们指责安妮行为不端使用巫术引诱并害死了乔的兄弟,骗取他的家族财产,并以相同手段多次用试图妖术勾引其他乡绅。”
“猎巫人霍普金斯通过专业手段让安妮认罪伏法,并承认了多项罪行,包括恶魔崇拜、使用巫术、制造邪恶的药物和酒水、引诱年轻信徒堕落、给妇女堕胎、盗窃婴儿等等。安妮被判先绞刑再淹死,她刚出生的女儿则交由乔来领养,她土地里由巫术培养的作物则将被焚烧。饥饿的人们反抗并为死去的安妮复仇,他们里边有矿工和退伍军人,所以有一定的组织性,但最终还是在英格兰的介入下被打散了,不过他们还是达成了复仇目的并掠走了安妮的女儿。”
“这里边有很多具体的信息被记录的不清不楚,官方以爱尔兰内战期间都柏林四法院被焚毁为理由,将霍普金斯所写的大量文书记录掩盖起来,但是有很多民间记录称安妮的丈夫除了拥有土地之外还有着爱尔兰中部地区一些煤矿的股份,在饥荒期间这名寡妇花了大量的钱财将其他地方,本应运往英格兰的谷物运输到当地,接济了大量的流民,大量的人用‘羊母’这个名字称呼她,而在她土地里丰收的庄稼,人们则称之为圣母的恩赐。”
“你先等一下。”
尚颖打断了何塞的话,将一张纸上的图片指给他看,那是一个手绘的简笔画,看上去似乎有些年头,一个女人穿着单薄的连衣裙被人群簇拥在周围,她的面前是个大锅,而她的手上则捧着一个羊头。
“那个人们嘴里的圣母,是圣母玛利亚还是这个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