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一声,又问:“一阶下品是什么意思,神仙用的东西?”
钟守一道:“没有神仙,只有修仙者。未入一阶下品便是介乎凡器和灵器之间,不入流的东西。”
杨传福愈发震惊,“修仙者?这世上真有这种人?”
他不再掩饰震惊,仙魔传说本是遥不可及,而今日从一直相处的钟守一口中听得,刹时间,只觉白活了十九年。
“你也是修仙者?”
“不是,但我有灵根。”
“灵根是什么?”
“修真之本。”
“你们一家人都是修真之人?”
“只有我和爷爷。”
“那你爷爷现在是仙人?”
……
问了良久,杨传福才大致知道了钟守一一家的情况。
他爷爷是紫云山的外门弟子,因为天资差,三十岁以后便被逐出门派,在大梁疆土游历多年。
钟守一诞生时,他们一家三代已经在四处逃亡,因为他爷爷惹上了同样是没什么资质的另一伙不入流的散修,后来最终选择袁城落脚,完全是因为这地方僻静,不易被仇家发觉。
能知道的都知道了,杨传福虽然震惊,但还是有很多疑问想探个清楚,可惜钟守一把能知道的已然全道出,不知道的,那便是上一代承接没做好。
夜色渐深,杨传福心绪不宁,因为他自院中看到西城门上灯火通明,甚至偶尔能听到谩骂怒吼声,安顿道:“你在家守着,我去瞅瞅发生了什么。”
钟守一点了头。
杨传福快步离开院子向西城门跑去,没过多久冒着冷汗折返回来,道:
“打起来了,好几头鬼东西,把城门都啄破大洞,那些衙役和家丁们根本对鬼东西造不成伤害!”
昨夜的一头已经把二人害得够呛,今日西城门少说要进来三四头,杨传福只觉惊骇难平,可即便是这时,他也没见钟守一沮丧或者惊慌,诧异问:
“你有办法对付?”
钟守一握紧身后的那柄木剑,道:“没有,只能能对付一头。”
“那你一点儿也不着急?”
“着急没用。”
……
杨传福只觉自己像个傻子一般,昨日还教育人家审时度势,今日却成了人家的教育对象,好生丢脸。
不过当下不是讨论丢不脸的时候,而是如何能应对那三头很有可能都来钟家小院的鬼东西。
“你这剑威力不俗,我能用得?家里是否还有其它器物?”杨传福愈发焦急,因为西城门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大。
钟守一摇了遥头,四处看了看,将之前扫地的笤帚递给杨传福,杨传福笑骂:“这能干个屁,我回家去拿家伙。”
还没等他跑到家里,小路上一头通体漆黑的巨影已经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