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也一看,发现此人竟然是京兆尹霍光。
霍光面色威严,翻身下马,冲众人喊道:“我乃京兆尹霍光,天子脚下,谁人敢闹事。”
那师长庚见此,小声扯了扯旁边的吴缇骑衣袖说道:“吴缇骑,京兆尹来此,你快些上前给京兆尹说一声。”
即便不说,吴缇骑自然也得上前说上两句。
当即吴缇骑上前对着霍光拱手拜道:“执金吾旗下吴品德拜见京兆尹!
今日巡街,见两方斗殴,故前来探查情况。
竟然发现有人不服王法,不从管教。
没想到竟惊扰了京兆尹。”
缇骑确实有掌京城治安的职权,但经汉武帝时期的改制,执金吾的地位不断下降,甚至缇骑后来便仅仅成为了皇帝出宫的仪仗,维持长安城治安的职责已经交给了京兆尹。
因此,吴缇骑虽然是执金吾直属,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为京兆尹的手下了。
因此吴缇骑自然是不敢怠慢了京兆尹,平日里也没少向京兆尹那边跑。
然而京兆尹霍光却直接将这吴缇骑给拨去一边,对着刘进行礼拜道:“臣霍光拜见琅琊王,京中治安混乱,惊扰了殿下,特来此向琅琊王请罪。”
刘进将京兆尹霍光扶起来说道:“京兆尹快快请起。此非京兆尹之罪。”
至于那师长庚、吴缇骑等听到京兆尹的话,一个个吓的目瞪口呆,愣在那里,不敢动弹。
霍光起身,皱眉看了一眼师长庚和吴缇骑,冷哼一声道:“殿下,此等宵小之辈,就不需殿下再废手脚了。
待我处置一番他们,给殿下出口气。”
还是那吴缇骑反应快,砰的一声两膝跪地,对刘进拜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殿下,罪该万死,小人愿以死谢罪,万望殿下放过小人家人。”
说完,抽刀,抹脖子,气绝,一气呵成,动作之快,甚至连刘进都没反应。
师长庚瞪着眼,惊恐的看着那吴缇骑突然倒在血泊中的,他一下子瘫倒在地。
刘进等众人突然闻到一阵腥臊之味,往气味来源一看,竟发现那师长庚吓的尿了裤子。
众人皆皱了皱眉头。
看刘进看了过来,师长庚从刚刚的惊恐之中回过神,连滚带爬到刘进跟前,涕泪交加的冲着路劲拼命磕头道:“请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这一回吧,小人愿将师家积累奉上,求殿下饶了小人小命吧。”
倒在血泊里的吴缇骑和拼命求饶的师长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进厌恶的看了一眼师长庚,转头对京兆尹霍光说道:“按大汉律令,此人罪过亦是祸不及家人,既然此人以死谢罪,便饶恕了他吧。
至于师家这位公子,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竟如此猖狂,恐怕恶事定然做了非是一桩,然却一直逍遥法外。”
刘进刚想给京兆尹一些建议,突然想起来,自己此前做了几件自取死路的事情,还是莫要张狂建议京兆尹怎么处置了。
当即刘进改口道:“该如何处置,你等当详细调查后,请陛下定夺。
时候已不早,我尚且携带女卷,不便在此久留。
京兆尹,告辞。”
说罢,起身,上车,准备回琅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