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背着手走到养心殿门前。
宽大的衣袍随风摇曳,冷冽的寒风吹到脸上,宛如刀刮一般疼痛。
朱怀背着手朝殿宇的琉璃瓦望去,瓦片上蹲着一些麻雀。
朱怀忽然意识到什么。
不是没可能!
如果飞鸽传书……唔。
正遐思之间,何广义身穿飞鱼服手扶绣春刀急促走来。
“外面的事听说了?”
朱怀开口。
何广义诚惶诚恐的道:“回殿下,都听说了,北镇抚司也去调查了。”
“只是这种事,源头实在太难查,锦衣卫一时半会也锁定不到人。”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谣言不是朱桂传出来的。”
朱怀嗯了一声,又问道:“宁沐雯还在河南?”
何广义赶紧道:“是,锦衣卫那边已经惊扰到宁姑娘,她蛰伏起来了。”
朱怀嗯了一声,微微叹口气,眼看着婚期即将到来,又出了这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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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前年和檀儿成婚的时候,也出了岔子。
为什么总会赶在这时候出事?
关键民间谣言四起,朱怀还真有些棘手到束手无策。
“爷,王编修求见。”
“王恕么?告诉他今日不经筵了。”
郑和小声道:“王大人说有要事求见。”
朱怀疑惑的看了一眼郑和,道:“去宣吧。”
何广义准备离去,朱怀道:“你先候着。”
“卑职遵旨。”
朱怀背着手进了养心殿,没过片刻,王恕便走来。
“微臣参见殿下千岁。”
朱怀哦了一声,道:“王大人找孤有什么要事?”
王恕道:“关于民间谣言之事。”
朱怀不厌其烦道:“孤知晓其中利害,刚才礼部提点过了。”
王恕摇头:“臣是为君分忧的,并不是给殿下添堵。”
“哦?”
朱怀有些好奇的看着王恕,道:“怎么分忧?”
王恕道:“此事要用到皇爷。”
朱怀面色顿时拉下来了,黑着脸道:“王恕!你是不是想死?你是不是还打算建议让皇爷爷下罪己诏?”
王恕急忙抱拳道:“臣惶恐,臣不敢。”
“臣的意思是,皇爷不是有风湿老寒腿么?”
朱怀听到不是下罪己诏乱七八糟的事,脸色才好点,点头道:“是,怎么?”
王恕道:“风湿这种病,一到雨雪天气就容易腿脚疼痛,可雨雪停了就会缓解疼痛,某种方面来说,它可以预测天气。”
“如果我们再召见一个较为权威的道人,让其来应天开坛做法……”
王恕说的很慢,仔细将其中过程一点点和朱怀分析。
最后道:“既然民间信奉谣言,那就以神神鬼鬼的东西反制谣言,要臣看,这非但不是危机,还是给殿下凭添大义的机会!”
朱怀听完王恕的建议和计策,不免眉宇一挑。
他认真的看了一眼王恕,略带几分欣赏的道:“三清山,紫清道观,让何广义去请神来!”
王恕却是有些忧心,道:“殿下,臣听闻紫清道观的道士都是隐世道人,一般不轻易出山,就算皇爷召唤,都未必会出山……更何况现在大雪封路……”
朱怀面带笑容:“按照孤的话去做。”
王恕不敢反驳,只能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