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能出事啊,千万不能出事。
何广义眼眶越来越红,走出去打了热水,给朱怀捂在额头之上,看着朱怀紧蹙的双目,何广义焦心的快要上火。
他背着手在书房乱转,走出去破口大骂:“人呐!怎么现在还没回来!踏马的,再出去人!将郎中给老子掳过来!”
如果以前何广义不想朱怀出事,是因为他和朱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现在,他是真的发自内心替朱怀身子担忧,不掺杂任何杂质,十分纯粹!
少顷,一名锦衣卫小旗急促走来,面上带着焦急,道:“何爷,宫里的太医依旧不愿出来。”
“踏马的!嘶!”
何广义上火了,嘴巴上都是水泡。
又过片刻,几名郎中被锦衣卫给绑进了北镇抚司。
那几名郎中吓的全身乱颤,何广义怒道:“去!看看床上之人如何,快些!”
几名郎中战战兢兢,何广义恼怒道:“你们怕毛!我锦衣卫还差你们诊金?好好瞧瞧!”
几名郎中确定锦衣卫不会对他们动手,这才战战兢兢走过去,却也不知道躺在床上的少年郎是谁。
一番诊断之后,几名郎中战战兢兢走了出来,面色不是太好看,鼓着勇气道:“这位贵人,五脏六腑受了很重的伤,又二次动手,伤情更重,怎么不拦着点?”
何广义刚准备破口大骂,可想想也不便得罪这些老郎中,于是耐着性子道:“你们就莫说这么多,就说要怎么做?”
几名郎中冷静下来,侃侃而谈道:“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老夫开几味药,伤情虽大,但也不致命,要害都被护住了,只需休养一些日子,就能转好起来。”
“不过,这段日子可切莫让这少年郎多动手啦。”
何广义心下大定,只是几名郎中又道:“一些如雪莲、人参之药材,我们药铺没有,名贵点的,还是要从皇宫去找……大人,这还是要劳烦您跑一趟皇宫了。”
何广义气的不轻,提到太医院,他现在都恨不得活剥了他们。
又有一名郎中对何广义道:“大人,您这身子也有不妥,老夫给你诊断诊断。”
“滚!”
何广义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可想起自己这身子骨确实不能在这档口出了事,于是又火急火燎的道:“那什么,方才本官话语严重了,有劳诸位郎中。”
言毕,他又对外道:“去多弄点银子来!给诸位郎中发过去!”
几名郎中听到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居然还有这么贴心的一面,无不面面相觑。
……
皇宫,承天殿。
朱元璋背着手,看着祖宗的灵位,又看着马皇后和朱标的灵位,默不作声。
老爷子不知想些什么,神色复杂纠结。
方才吕芳来过,说皇太孙求见。
朱元璋并没有与吕芳搭腔。
这会儿,门又被敲响。
朱元璋不厌其烦的道:“咱说了!让咱自己一个人呆一呆!他还找咱做什么?不见!”
吕芳小心翼翼的道:“皇,皇爷……是蒋指挥来啦。”
朱元璋怒冲心头起:“他还敢去闯了锦衣卫诏狱不成?让蒋瓛进来!”
少顷,蒋瓛急忙冲进来,双膝跪地,惨呼道:“皇,皇爷,臣知罪。”
朱元璋不解的盯着蒋瓛:“怎么?”
蒋瓛将方才诏狱前的一幕一五一十的告诉朱元璋。
大殿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老爷子脸上,已经铁青一片,整个大殿似乎都充斥着无穷的怒火!
砰!
朱元璋一脚踹到蒋瓛头颅之上!
“咱让你阻止他去诏狱!让你伤了他?让你伤了他?你是什么东西?你敢对咱大孙动手?”
朱元璋脾气火爆,听到朱怀晕厥,整个心都缩了起来,左右找到花瓶,猛地拍向蒋瓛的头颅!
砰!
“你是活腻歪了?是不是活腻歪了?!狗一样的东西!”
朱元璋胸口起伏,蒋瓛跪在血泊之内,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