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锦衣卫养伤,后面没你的事,滚!”
何广义噗通跪在地上,近乎于哀求道:“殿下,休息好……再处理事,卑职求您了!”
朱怀不管不顾,一指何广义:“你要造反?滚回去!”
“卑职不敢!殿下说啥卑职都听,您身子要紧,这事咱缓缓。”
朱怀急道:“缓?怎么缓?这么多条人的命,都在老爷子一言之间,我去晚了,无人生还!”
“让开!不要逼我动手!”
朱怀冷冷盯着用身体堵在门口的何广义。
何广义冷汗涔涔,心急如焚,“可是……”
轰!
朱怀伸手,直接将何广义给甩飞数步。
何广义欲追朱怀,朱怀猛地回头:“站住!”
“殿下……”
朱怀没在理会何广义,拖着疲乏的身子,急促朝皇宫走去。
养心殿。
朱怀找到吕芳,焦急问道:“皇爷爷呢?”
吕芳摇头:“皇爷不在养心殿。”
“去哪儿了?”
吕芳看了一眼一脸焦急的朱怀,只是摇头:“回殿下,奴婢不清楚。”
朱怀牙龇目裂,怒喝道:“我问你,皇爷爷去哪了!”
吕芳叹口气,依旧摇头:“殿下,奴婢真不清楚,殿下不要为难我了。”
朱怀淡淡盯着吕芳,那眼神,让吕芳不寒而栗。
吕芳不敢与朱怀继续对视,逃也似的跑了。
朱怀敲了敲养心殿的大门。
屋内没有动静。
他心下大急,再次朝谨身殿走去。
寒风吹着朱怀,朱怀感觉身子的体力正在一点点流逝,眼前有些黑,努力的甩了甩头,飞奔至谨身殿。
依旧没有朱元璋的身影。
老爷子不想见自己,这偌大的深宫,就算他找一天一夜都未必能找到。
朱怀没有在这里浪费时间,急促飞奔至清宁宫。
何广义还跪在原地。
朱怀冷冷的道:“走!先去诏狱看看!”
何广义见朱怀脸色苍白,心疼的虎目泛红:“殿下!卑职求您了!”
“走!”
朱怀撩袍,将披风裹紧。
何广义咬牙,猛地站起身,随着朱怀朝锦衣卫北镇抚司而去。
路上,几次朱怀都强撑着身体,何广义能清晰的感受到朱怀的虚弱,他急的抓耳挠腮。
可他又知道,朱怀是个脾气极倔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劝得动他!
他几次咬着牙,恨不得一掌给朱怀打晕了,让他好好休息。
这些日子,家事、国事、江湖事,全都朝这少年的身上席卷而来。
他需要独自面对许多,他的苦厄,没有人能看的明白,也不会有人知道朱怀在亲情、爱情和家国情上,咬牙付出了多少。
他一直在夹缝中独自在面对许多困难,他从没求助任何人,一切,他都默默的给吞了,咽了!
何广义虎目泛红,纵是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同知,此时喉头也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默默跟在朱怀身后。
锦衣卫,北镇抚司。
诏狱!
朱怀一只手帕捂住嘴巴,这不是嫌弃诏狱,何广义明白,他的殿下可能又在忍住咳血。
“开门。”
何广义指着面前的锦衣卫大喊。
诏狱前的几名锦衣卫小旗一脸为难。
何广义怒道:“我踏马命令你们,开诏狱大门!”
话音刚落,一道鬼魅的身影飘来。
蒋瓛冷冷盯着何广义,又恭敬的看了一眼朱怀,道:“殿下,这道门,没有皇爷的受命,下官开不得。”
“你!”
何广义指着蒋瓛,全身在微微颤抖。
朱怀淡漠的看了一眼蒋瓛,点点头,虚弱的道:“东宫的人,在里面怎么样寻?”
蒋瓛笑着道:“殿下还是莫关心了,这诏狱,自是进来之后没有好果子吃的,可不是人人都是凉国公蓝玉。”
朱怀听明白了。
他们……在被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