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的这场会没维持多久。
兵部尚书茹太素、工部尚书秦达、刑部尚书杨靖三位部堂高官走在西华门的甬道内,准备各自回自己衙门。半路沉默无言,工部尚书秦达率先开口:“两位部堂,这事儿有些古怪啊!”茹太素和杨靖纷纷点头:“确实有些古怪。”
杨靖道:“老爷子是染了疟疾,然后太医院出手了,可太医院没本事治好老爷子,换言之,治好老爷子的‘神医’不是太医院的人。”茹太素补充道:“疟疾是从交趾爆发出来的,其次是云贵,而交趾是先稳定疟疾的布政司,刚才傅友文差点脱口而出,大明皇……”“皇什么?皇子?”
秦达摇头:“哪还有什么皇子在应天,有的也久居深宫少不更事,他们还能治的了老爷子的病?”
似乎想起什么,秦达道:“老爷子染病的时候在火器监,本官听火器监的同僚说,当时去火器监,除了老爷子和詹徽外,还有一位年轻的公子。”杨靖愣了愣:“不会是他吧?”“嗯?”
茹太素和秦达纷纷看向杨靖,询问道:“杨部堂,你说的他是谁啊?”杨靖道:“还记得文伯祺案么?”茹太素和秦达豁然一愣:“朱怀?!”
杨靖道:“对,就是朱怀!当初朱怀入狱13,皇爷对朱怀的态度可不一般的好啊!”
“今天傅友文又说大明皇……不是皇子,那就是……皇孙?”
茹太素和秦达脚步顿住,回头看着杨靖:“皇孙?不都在东宫吗?”杨靖摇头:“你们还记得九年前的皇明嫡长孙朱雄焕吗?”
此言一出,茹太素和秦达面色顿变,许久后,茹太素左右看看,小声询问:“不是薨了吗?”杨靖点点头,又摇着头道:“刑部有个神秘的卷宗,是关于九年前大明皇长孙朱雄焕的。”
“九年前死的不仅仅只有御林军和太监,还有几名太医,也莫名其妙的死了,其家眷来报过官,最后不了了之。”“当年钟山上发生了什么?老爷子何故如此大怒要杀这么多人?”等杨靖说完,似乎事情渐渐清晰。
茹太素惊呼:“没……没死?或者……或者死而复生?朱怀……皇明嫡长孙?!”杨靖不置可否,目光有些深邃:“不然解释不通。”
“老爷子可不止一次在朝廷提过这个人,大家或多或少都有印象。”“这么厉害的一位人物,老爷子为啥要压着功?”
他这么一说,秦达和茹太素纷纷愣住了,面色阴晴不定。
结合着老爷子在太子死后大半年时间内,对皇储之位只字未提,这分明就是在布局什么。
如果当初的朱雄焕还活着,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郑用和文豫章的死,乃至于中山王府无缘无故的卸权,似乎都在彰显着,老爷子提前给淮西一脉留后路。
为什么要给淮西勋贵留后路?
因为朱雄焕体内留着的血,可是有常家还蓝家的一部分!
秦达目光如炬,压低声音道:“杨尚书,好,就算当初的朱雄焕真没死,那么何以确定朱怀就是朱雄焕?”
杨靖道:“那么文伯祺被朱怀杀了,为什么老爷子不让三法司审,为什么要亲自过问?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配老爷子亲自过问吗?”“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两谋逆了,老爷子也只是交给锦衣卫处理,你们配老爷子出手吗?”虽然话说的不好听,但事实真是如此。
他们即便是部堂高官,封疆大吏,可在皇权面前,依旧渺小的如同蚂蚁。
嘶!嘶!
两人瞪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杨靖,猛地狂吸凉气。
杨靖看着两人狰狞的神色,道:“成了,咱们也莫瞎琢磨了,心里有个底就行。”“本官估摸着,这治疗疟疾的英雄人物,指不定就是他,不然为啥不能透露?”
“老爷子有老爷子自己的打算,咱就莫跟着凑热闹了,我估计用不了多久,老爷子就会将其推向人前。”“总总迹象表明……快了!就在今年,大明一定会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