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斋的上百名内院和外院的护卫,最终还是都派了出去,在全城打探消息。毕竟,这些人也都是在聚宝斋干了很多年的人,不至于为了一个月的俸禄,和东家闹翻,若是这点情怀都没有,那只能说明当老板的没做好。
事情虽小,但是动静很大,就连知州曲凤鸣也知晓了此事。看在自己闺女悠悠的面子上,曲凤鸣派了几名城防的骨干,跟着一起参与了调查,有没有用没关系,这代表着他的姿态。
三天过去了,没有发现任何有效线索。
那些行凶之人,仿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般,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而孟思远的伤势继续恶化,人已经昏迷三天三夜,离死也就差那么一口气了。
聚宝斋的生意也日渐艰难,由于总部某些人的刻意打压,拍卖场所需的拍品质量,已经降低了好几个档次,吸引力大大下降,自然而然,拍卖佣金也就少的可怜。
利润最高的丹药生意,自从三名丹师被药王谷挖走后,已经每况愈下。总部已经很久没有派新人过来,丹药的库存快见底了。好不容易抓住了孟思远这个义工,却又遭遇横祸。
聚宝斋名下还有其他商铺,甚至连中州附近的金属矿脉,都有好几处。但是,奇怪的是,这些生意,最近几个月,齐刷刷地都比以往差了许多。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整个聚宝斋内部,上上下下,充满了一种消极怠工虚与委蛇的作风。恶习一旦被有心人夸大宣扬,就会像病毒一样蔓延。
一向不怎么管事的钟博瀚,也察觉到聚宝斋内部的这种情形。他不善管理,但是不代表他真的很蠢,他只是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其他地方了。
聚宝斋的财务状况日渐窘迫,他想要总部给一些资源支持,可惜由大长老把持的长老会,根本就不予理会。
钟博瀚开始焦头乱额,拆东墙补西墙对付了几日,甚至就连自己的私房钱,也拿出了救急了。
钟博瀚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他想起了那天和王主管的谈话,内心挣扎起来。
一次,就一次吧,或许真的和王主管说的一样,没有人会发现的。
不管如何,先度过这一段时间的难关再说。
聚宝斋的前厅。
还是那一天谈话的地方,钟博瀚把王主管喊了过来。
“王主管,你上次说的那个事情,具体该如何操作?”
“钟掌柜,您同意那个方案了?”
钟博瀚叹了口气,“无奈之举吧,你说说看,晴雨楼那边对接的情况如何了?”
“只要我们的货源充足,并且接受他们的价格要求,随时可以成交,货到后钱货两清,不存在拖欠的情况。”
钟博瀚点了点头,只要不拖欠货款,就算是有什么风险,也是可控的。
“戴春林那边的货源有没有什么问题?再就是我们目前,也没有太多的预付款支付给他们,这些问题该要如何解决?”
“这一点之前我已经沟通好了,他们的预付款只需要一成,剩余的可以在交货五日之后再结清,有这五日的缓冲期,我们完全可以把晴雨楼的款结完了,再和戴春林这边结算。”
“嗯,两边的账期错开了,这倒是给我们减少了很多压力。王主管做的不错,等这一单做完,我做主,把你从外务主管,调任到总务主管。”
王主管立刻满脸堆笑,感恩戴德地说了一大堆恭维的话。最后,又顺便提了一句,他老母亲的病情日渐沉重了,等把手头上的事情和钟博瀚交接完,他就要立刻动身赶回老家。
后续的事情,办的很顺利,供需双方的协议都已经签字画押。戴春林紧锣密鼓地开始生产,不出七日,这批货,将和从谢馥春那边采买的货物混在一起,打包拖到晴雨楼的各大分支。
好消息接踵而来,孟思远在昏迷五日后,也清醒了过来。
钟博瀚立刻赶回后院,亲自问询。
“孟先生,真是对不起了,是我们聚宝斋没有保护好你!”
“大掌柜的哪里话,是我老孟自己运气差,没想到会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手。”
“对了,孟先生,动手的那些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一个都不认识,何况,他们还都蒙着面。”
“那些人都有什么特征呢?”
“一共五个人,境界最低都是炼气六重,炼气七重的也有一个。这些人上来就动手,一句话都没说。你知道的,我常年炼丹,虽然境界有炼气七重,但是攻击性的术法没有,对付一两个还没问题,五个人一起上,我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要不是中途服用了几颗丹药,我根本坚持不到有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