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杨宗闵的话,赵似反倒沉住气了,慢慢踱到近处,倾听起来。
“而今天下大治”
“大治什么?而今穷兵黩武,民不聊生”
“你睁眼瞎啊!街面上多少京畿各县的百姓,有余钱来东京城置办年货。往年有此盛景吗?”
“那只是一时回光返照”
听到这个词,赵似眉头一挑,保守派已经极端到这个地步?
“往年一到冬天,东京城外总是有各地涌来的灾民饥民,多则十数万,少则上万。这两年有多少?不过数百人而已,还被好生安置在济民坊里。这有目共睹之事,还不足以说明天下大治吗?”
“呵呵,这表面功夫也敢拿出来说?真实情况是各地官员苛酷,严禁饥民外出县境,宁可将百姓饿死,也要粉饰太平”
洛阳大学一位学子的胡说八道,把璧雍大学的学子们都快要气疯了。
“粉饰太平?你们才是粉饰太平的能手你们洛阳大学的教授,原应天府尹xxx,元符元年中原大灾,身为南京(现宋州留守的他,居然下令封锁县境宁可花费重金扎花车,组织艺人进东京城贺岁,也不愿赈济饥民你们颠倒黑白,是一脉相承啊!”
两边的理念完全不同,现在已经开始人身攻击,很快,两边按捺不住,终于动手了。
但是巡警队和保安警队及时赶到。现在是敏感时期,东京城又是天子脚下,各支维稳力量早就随时待命。
他们一冲进来,问清情况,很快就看出倾向性。
璧雍大学的学子很有纪律性,也很守规矩,看到警队来了,便停了手住了嘴。
洛阳大学的学子见到对手偃旗息鼓,以为自己压制住,更加嚣张,连警队的警告都不听,然后被数十支警棍噼头盖脸地打过来,打得鼻青脸肿的。
“呵呵,璧雍大学毕业的,国考不是甲科就是乙科。以后不是司法官,就是政事官,现在留份情面,日后好相见。偏偏人家还识相,当然和和气气地对待。洛阳大学的,能考上司法官和政事官的不多,顶多是特事官,当教师教授。还这么嚣张,不打他们打谁?”
旁边有看瓜群众热闹地议论起来。
“特事官?”赵似喃喃地念道,“景贤,”
杨宗闵应道:“小的在,大官人请吩咐。”
“你记得待会给叔通捎个口信,让他安排学礼部尚书刘正夫和政部尚书范致虚明天来崇政殿。”
“是!”
“景贤,打胜仗收获最大在什么时候?”
“回大官人的话,是追击的时候。”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教育战线是意识形态领域的重要阵地,我们不占领,就会被别人占去,到时候祸患无穷。他们盘踞的最后一块地盘,现在也要铲除了!”
说完,赵似回到了雅间,坐回位子上。
“没事了。”明朝霞问道。
“没事了。能有什么事?”赵似笑呵呵地答道,“吃,大家吃。今天大家好好玩一玩,明天朕就要换着陪恭妃、德妃和丽妃她们了。你们要陪着太后和皇后了。”
“臣妾明白。正是可惜了,皇后娘子有孕在身,不能陪官家出来玩,只能等明年了。”明朝霞说道。
“等明年。”赵似点了点头,“这两天陪你们,后天,我要去几位重臣府上坐坐。要过年了,有什么心结,都得化解掉,不能留到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