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养打了个哆嗦,“你是说宋国开战了!”
“清川江大捷!”
“什么狗屁清川江大捷!崔弘正玩得什么把戏老夫还不知道。调集十余万兵马,耗费无数粮草辎重,终于斩获上千首级,就敢吹嘘成四万。他怎么不上天啊!仗着没人敢去北边亲自点检,欺下瞒上,惑蔽圣听。”
李千养恼了,怒了!
“宋军也是的,有本事去北边找崔弘正啊,跑来平壤城耍什么威风啊。我tmd招谁惹谁了!”
嚷嚷了一顿,李千养问李乘寿。
“贤侄,我们该如何办?”
“叔父,我已经通知其它各门,紧闭城门,戒备严防。”
“你说宋军不止水上这一路?”
“叔父,宋军水师是切断平壤城与开京的联系,要攻城还得是马步两军。水师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从海上来的,那南浦已经失陷,宋军从那里大批登陆,想必马步军已经守住了平壤城外各条要道。”
李千养脸色变了好几下,他把李乘寿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侄儿,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叔父,宋军不可能只派遣水师一支偏师来。现在城外谁也不知道有多少宋军在各处游弋,劫杀城里出去的人。”
李千养脸上的神情还在变化着,想必他内心还在做着激烈的斗争,说到底还不死心。
“报!北门逃进来一群人。”
“什么人?”
“北边傅山田庄崔大户的家丁佃户。他们在城门关闭时匆匆跑进来,说有支队伍袭击了田庄,把崔大户一家老小全部抓住。他们见机快,趁乱跑了出来。路上还被追上俘获了大半,只有四五人跑了出来。”
李千养转头看向李乘寿,无声地询问着。
“叔父,傅山田庄位于平壤城通往安州的要道上,占据那里,就切断了与安州的联络。”
李千养的脸变得煞白,双腿在不停地抖动着。
“乘寿,这可如何是好?一旦城破,那就玉石皆焚了。我一把老骨头无所谓,可怜你的堂弟,他才三岁啊。怎么办啊。”
我能怎么办?我又没长着三头六臂,能护着你、你纳的小妾和三岁的堂弟跑出宋军的重重包围。
旁边的判官说道:“府尹大人,说不得是宋军虚张声势呢?要不先派人出城去打探一下,要是道路畅通,我们再从长计议。”
“好,快去打探!”
李千养的话还没落音,有军官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不好,不好,有宋军骑兵!”
“哪个城门发现的?”
“东门和北门。”
“不好了,西门发现大批宋军步军。”
又一个噩耗传来。
过了半个小时,城里的人看到密密麻麻的四个方阵分别出现在平壤城的西门和北门。有大约三千骑兵游弋在东门一带。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李千养面如死色。
突然,江面上闪过一道又一道的火光,数十柱青烟从船体一侧喷出。很快,数十道巨大的声音撕破空气,传到大家的耳朵里。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数十发炮弹飞到平壤城南门城楼附近,巨大的爆炸声,腾起的黑烟,还有彼此起伏的惨叫声,让心胆皆碎的李千养下定了决心。
“降!快点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