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您的码头准备妥当了吗？”雷蒙转头向老卡尔问道。

“还没有，这几天要忙着修理店面，还要联系生意上的老板，统计工人的人数总之没那么简单，都是些麻烦事。”

老卡尔的脸色显得有些疲惫，他这几天东奔西跑可是累坏了。

“好吧，我就是随便问问。不着急，等到码头不忙时，我们再去参观也行。”

雷蒙摊着手回答，表情相当无所谓。他知道老卡尔的话是真的。

d是教训了萨尼尔一帮人，但也使得店面遭到重创，需要专业的建筑工人维修，幸好老卡尔认识相应的建筑队。领头的是个熟练工，价格合适，速度也快上不少，但涉及到称重梁的维修，也便宜不到哪里去。

雷蒙知道后，提出以未来几个月的工资来抵消这部分费用，被老卡尔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雷蒙本身也没打算要钱，d也是，但老卡尔在这些方面极为执拗怎么说呢，这也是他让人心生好感的原因。

老卡尔今天不用去店里，过去码头歇业，他需要在那儿清算结账，退回一些订单的定金，处理一些跟救济院有关的事务，再就是不想把萨尼尔那群人引到家里，怕对两个女孩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现在，血刻帮的骚扰问题得到了解决，维修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就有空余时间能在家陪陪两个小姑娘。

“对了，老板，正好您今天得空在家，我上午想出去逛逛，看看周围有什么好玩的。您可得给我放个假！”

雷蒙开玩笑似地对老卡尔说。

这当然不是雷蒙的本意，上辈子铁宅男一个，就算没有手机与网络也能在家里蹲到死，再加上要研究低语，就这么会儿工夫还能待不住？

原因来自于劳伦斯的通知，这几天城卫军偃旗息鼓，连针对血刻帮的动作都减缓。但实际上，布鲁斯威尔暗波涌动，街边不时能够传来战斗声，虽然规模不大，但极为频繁，见血的更是不少。

从中，雷蒙看到了劳伦斯的用心，明明有些战斗可以继续激化，为了避免对市民的伤亡，城卫军相当“及时”地赶到，阻止事态升级。

当然，其中晚上的一部分冲突跟雷蒙与d有关，且只占这些冲突很小的一部分。最近城卫军又有些异动，雷蒙知道，劳伦斯要找上自己了。

果不其然，昨天晚上，从窗外飞来一张纸条，上面标注了几处地点，从小型酒馆到血刻帮的总部萨安刻赌场都有，叫雷蒙随意选择搞事，于是他才会提出这么一说。

“当然没问题，我把这几天的工资给你们结一下，正好出去逛逛，想买什么就买点什么。”

老卡尔很痛快地答应了，补足一月的工资交给雷蒙两人，两人加起来一共两银索，低于步兵少尉的价格，很公平。

雷蒙也清楚老卡尔是什么人，就不扭捏了，直接收下，不过他让d下，保护这一家的安全。

而他不太需要d的保护，因为魔法回路已经填充完毕

雷蒙没有记住去萨安刻赌场的路线，也不需要记住，上次跟劳伦斯在酒馆谈事后，他就在赌场的门口留下了精神烙印，特定的频率只有他自己才能发现。

雷蒙无需看路，一路上也都是熟悉的光景，有些无聊就用大拇指弹着银索币，在空中飞舞着，摩擦着周围的气体发出独特的响动。

人类各国的货币都源自神圣光耀帝国时期的体系，改制后银币以下有些许差距，但纯银币与纯金币的面值与工艺还是用原来的标准，相当恒定。

其中，金价昂贵自不必多说，本就超过了金币的价格，而银币则采用这种特殊的发声工艺，使得价格远远超过银价本身，就算造假也无法获得利润。

字面——

雷蒙接住银索币，在心中默念结果，开手一看是花面，鞭形纹曲度自然，造工精细，与他猜测的结果完全相反。一路上，他进行过几十次的独立重复实验，而他猜对的次数别说二分之一，甚至不到十分之一，这可真是倒霉蛋体质。

倒霉蛋就别想着参加任何与运气沾边的活动，这样能保证自己不会年纪轻轻就得上高血压，或者被脑溢血的结果气得当场去世。

雷蒙对自己的运气早有预料，即使次次猜错，也能继续将这个抛银币的游戏继续进行下去，为待会搞事预预热……

上次在楼上看得不是很清晰，这次，雷蒙更加直观地感受到这种氛围。赌场里很暖和，从大门处不断涌出热烘烘的空气，夹杂着大喜、大悲的声音，挤入人的脑壳，将理智排除在外。

这里不需要带脑子，要的是高喊跟欢呼，还有筹码拍在木桌上的响动——暴富亦或是破产，每人都觉得自己是幸运的那个。

雷蒙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他脑中低语的封锁遭到触动，但只是一瞬间就稳定下来。

赌场的门卫看到了呆立的雷蒙，也没见怪，无聊地伸手一指，示意赌场“游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