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但这样，你的码头也会被治安官以‘调查’的名义暂时查封没了生活来源，那群穷光蛋能怎么办？你知道吗？我不太知道”

阴阳怪气的语气把老卡尔气得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又无可奈何。

“呵呵，我就是开个小玩笑，治安官们哪有这么多时间来查封一个小小的码头呢？你也别紧张。”

萨尼尔的话像是宽慰老卡尔，但语气中分明透露着自信。

治安官们确实没有时间到码头区，专门针对一个小小的码头老板，但只要他想，那么治安官们也不会吝啬时间。

“萨尼尔，咳咳咳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卡尔重重地咳嗽几声，好不容易缓解了情绪，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说。

萨尼尔看着老卡尔的样子，不禁摇头失笑。兽皮坎肩随着他的肩膀晃动着，露出里面的兽牙项链，就像一头野兽，用爪子拨弄着猎物，当作餐前的游戏。

雷蒙注意到萨尼尔项链下的血刻帮纹身，突然明白它代表的含义。这不是什么断开的罗马数字二，而是狼头的上下颚，张开血盆伸展着四颗獠牙。

“我不想干什么，你看，兄弟们最近喝酒喝得频，最近实在缺钱，想找你借点儿”

萨尼尔咧开嘴，和声和气地说着，但那意思实在就是吃准了老卡尔。

就算是再大的黑帮，也总会有混混收着“保护费”，无论到哪都一样。

雷蒙没想到自己竟遇上了这种恶俗的戏码，但看老卡尔的态度，他分明是被握着了把柄

“不！我不会再”

嘭——

老卡尔言语坚决，却被萨尼尔拍桌打断，喝酒的家伙们也不再言语，场面变得一肃。

萨尼尔面色怪异，运转体内的怒气，放出一股气势压迫着老卡尔：

“老卡尔，你难道不愿意？哥几个现在可都指望着你呢……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萨尼尔的后半句是对着喝酒的人说的，他们也相当给面子地响应着，拿着酒瓶哐哐敲着桌子，发出整齐的声音，一边叫着萨尼尔的名字，就像聚集在一起的兽群，围困着孱弱的猎物。

萨尼尔！萨尼尔！萨尼尔！

这声音让萨尼尔的气势更盛，他得意地大笑着，将身体探入柜台，就像头狼张开牙齿凑近着猎物。

“老卡尔，现在这里可没有城卫军，没人帮你出头。看在我们经常来捧场的份上，这点儿钱算得了什么？想想那群人，这钱你该不该给我？”

雷蒙心里冷笑，被城卫军带走的战士还没有放出来，这群蠢货还以为他们是城卫军打伤的，自然嚣张跋扈。

他通过精神链接给d发送了某些消息，冷眼看着这群以萨尼尔继续演着这出戏码。

“拿上，赶紧离开我的店！”

老卡尔忍住厌恶的神情，从口袋里掏出五枚大托里拍在柜台上，足足值两百盾。

两盾就是很多贫困家庭一天的支出，这些钱币节省点儿花能撑半年。仅仅由于萨尼尔两三句话就换了主人，配合上大托里花面的天使翅膀，变得更加讽刺。

钱对于某些人来说只是数字，根本不用耗费多少力气，在企图用金钱往上走之前，他们永远能衣食无忧，而普通人

“切，就这么点儿钱！老卡尔，你打发流浪汉呢？”

萨尼尔随手揣到口袋里，嘴上却嫌弃着钱币的数量，一脸鄙夷的表情。

老卡尔一口气噎在胸口，但他想让萨尼尔离开，继续掏着钱币，都是些价值不高的零钱，盾、托里都有，口袋里也空了

“最近的生意并不好，我手上的钱就这么多”

“再想想，老卡尔，我们还保护着你家的安全，就这么点儿东西你觉得能行吗？”

萨尼尔看都不看散落的零钞，手轻点着桌子，笑着看向老卡尔。

“萨尼尔！你究竟要干什么？！”

老卡尔被戳到痛处，像枯树般的手撑着桌子，死死盯着萨尼尔。

“我说过！钱！码头老板可都富得很，走私、抬价、从那群废物手里扣，哪样不能让你发财？现在我只想要点儿钱喝酒，你就给这点儿？还是说”

萨尼奥直接站起身，抓住老卡尔的衣领，直视着他的眼睛，那股威胁的劲更胜。

“你——看——不——起——我！？”

战士使用怒气战斗，虽然那是一种来自肉体的力量，但并不代表你们可以抛弃骑士美德，用它欺侮普通人！这样的人不配享有力量，也不配称为战士！

——《王国旧事·战士训练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