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徐元青终于走了。
悄悄躲在宋知夕闺房里的狐狸,又悄悄的出去躲回了屋外的狐狸窝里。
暗影里,它的眼睛闪过了浓烈的恨意。
它舍掉了六尾,如今也只剩一尾了,修为大不如以前了……
过了好久,它才缓缓地闭上了红红的双眼,身体里有微光闪烁,它的伤口也终于渐渐愈合了。
这时,随着宋知夕回了内院的冬葵还是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宋知夕觉得好笑,故意逗她,“是谁又惹我们冬葵生气了?”
冬葵羞恼,“小姐!”
但她想起了秋月前几日的训话,一时又不敢再作声。
“但说无妨!可不能憋坏了我们冬葵!”
宋知夕说着,就觉得好笑,惹得自己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冬葵见秋月也不阻止,就道:“那我可说啦!”
“哼!”
开始说前,冬葵又哼了声,才继续道:“不就是那个慕婉!”
“我们小姐不过是问了她一句,她却自推自荐似的,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大堆……”
“不过是介绍自己罢了,凭什么还扯上了徐公子?”
当时,那慕婉说:“我跟我们头儿是一样的,都是捉妖司的……”
那时,秋月和冬葵可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相信小姐心思细腻,定然也看穿了。
冬葵又鄙视道:“天下谁人不知,徐公子是我们小姐的未来夫婿?而她慕婉又是哪个?哼!不知羞!”
宋知夕笑着摇了摇头。
冬葵踌躇了一下,又轻声问道:“小姐!您不生气吗?”
闻言,宋知夕沉默了一阵,才细声道:“不生气的……早晚都会有别人陪着他的。”
她的身子弱,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她早就知道她跟徐元青是不可能的了。
只不过,她知道,徐元青也无意另娶他人。
所以就让她在最后的时间里任性一回儿,好好当他的知己好友罢!
“小姐……”
秋月和冬葵都有些难过。
“小姐莫要混说!胡大夫也说了,小姐的脉象越发好了!”
在屋外窝里的狐狸闻言,暗翻了个白眼,“哼!内里亏虚,日薄西山。”
……
徐元青和慕婉在回京城的路上正巧遇见了春芽,不料竟得知宋知夕的奶嬷嬷已横遭不测,过世了。
他骑在马上,看着春芽坐着马车向郊外而去,正想重调转马儿又回去看宋知夕。
“头儿,让属下去看看宋大小姐吧,捉妖司里突发了好多案件,都需要您紧急处理呢……”
见徐元青沉着脸不说话,慕婉继续道:“况且……属下也是女子,想来,去安慰和保护宋大小姐也更方便些。”
闻言,徐元青终于转头看向她,“好!如若她有任何状况,立刻发信号通知我!”
“……是!”
于是,慕婉又骑着快马回到了庄子。
不过,她却被林护卫拦在了院子外,“大小姐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慕婉闻言,嘴角轻扯了扯,“无妨,我先去找许勤和武恒他们,我们头儿命我来守护宋大小姐!”
说罢,她转身就走了。
……
宋知夕眼前一阵阵发黑,一边红了眼流泪,一边捂着嘴拼命咳嗽。
等好不容易忍住了喉咙里的痒意,急急大喝道:“还不快说!”
春芽从未见过她们小姐如此伤心难过和大怒,顿时又惊又急,跪在地上不敢继续说了。
但宋知夕死命催她,宋知夕又不肯听秋月和冬葵的劝,只死死地盯着她,让她继续说。
春芽不敢违背宋知夕的命令,只双眼泪流不止,哑着声继续道:
“佟嬷嬷的大儿子好赌,欠了大钱……嬷嬷本想和我一起回来找小姐的,谁知,却被佟嬷嬷的大儿子听到了,他们连夜吵了起来……”
“他让佟嬷嬷写信,让小姐送来百金,佟嬷嬷不愿……争执之间,佟嬷嬷被他用力一推,磕到了桌上……第二日,就去了……”
宋知夕眼前又是一黑,强振作精神,忍了咳嗽,恨道:“然后呢?”
“第二日,他们佟家匆匆的就发了急丧,将嬷嬷草草的下了葬……”
“他们佟家不敢让东窗事发,还想要强行扣下奴婢……要不是有叶护卫在,恐怕奴婢也回不来再见到小姐了!”
“咳咳咳……咳咳咳……”
宋知夕再也忍不住,大咳起来。
接着,一口鲜血猛然喷在了帕子上,红红的颜色都渗透了指缝。
宋知夕眼前一黑,又喘不过气来,晕了过去。
“小姐!”
秋月她们大惊,急忙扶着晕倒的宋知夕回了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