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死人么?怎么赶车的?”
胡大夫细细的为宋知夕把脉,又给她扎了针。
宋知夕被胡大夫扎了几针后,慢慢顺了气儿,不再咳得厉害了。
这时,林护卫手上提着一只带血的白色狐狸,低着头上前告罪,“让大小姐受惊,属下该死!”
冬葵又急又怒,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让小姐受如此大惊,真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林护卫知道惊扰了大小姐,心里也正自责着,他将手上的狐狸放到地上,惭愧道:“方才这狐狸从林子里忽然蹿了出来,惊到了马儿……”
“哼!”
冬葵怒哼了一声,脸上的怒意更甚,正想再骂他,不料这时秋月急急叫了声“冬葵!”,止住了她的话头。
宋知夕虽然已经止住了咳嗽,但她浑身无力,气喘不已,正蔫蔫的趴伏在秋月身上,微睁着眼看向地上的狐狸。
那狐狸浑身雪白,肚子那里有一大片鲜红很是显眼,也不知是不是林护卫他们弄伤的。
此时,那狐狸虽然也是蔫蔫的、奄奄一息的模样,但它的求生欲显然非常强烈,正睁着一双水灵灵、红彤彤的大眼与她对视,眼里露出了浓烈的哀求之意。
看着它这般模样,宋知夕不免联想到了自己。
觉得这狐狸就跟自己一样,就算死到临头,也想要去求一线生机。
秋月轻轻抚着宋知夕的背,看向林护卫,“冬葵性子急,不过也是因为担心小姐,林护卫莫要怪她。”
林护卫急忙摇头,“哪里……也是我没护好大小姐!”
秋月不意跟他再争论这个,对他点了点头,就看向胡大夫,“胡大夫?”
胡大夫拔了宋知夕手上的针,懊恼道:“大小姐方才咳了血,需要尽快服药才是,可恨我车上温着的药已经洒了,炉子也碎了。”
闻言,林护卫也忙道:“小姐,我们需要快快启程才是。且天色将暗,在郊外呆久了恐怕不安全!”
宋知夕看向林护卫,还未说话儿,就听得秋月担忧道:“可我们如若再这么赶路,马车颠簸,小姐的身子可还受的住?”
胡大夫道:“应是会难受些的,无论如何都必须尽快喂小姐服药!”
宋知夕深吸了一口气儿,哑声道:“无妨!走罢!”
于是,秋月脑子急转儿,吩咐林护卫派出一个护卫快马加鞭先行一步赶到庄子上,让早早先她们几日到达庄子上的夏菊提前煎药,等她们坐马车赶到了就能立时喂小姐喝药了。
又让护卫队加强警戒,切不可让小姐再受惊。
最后则让冬葵坐到后头的马车去,让胡大夫留在小姐的车上时刻留意小姐的身体。
众人领命,翻身上马,一护卫听令已快马加鞭,先行一步了。
冬葵一边儿往后头去,一边吩咐护卫,“将这狐狸抽了筋扒了皮,让它的皮毛给小姐做个围脖御寒!”
不料,宋知夕却忽然叫住了她,“慢!”
冬葵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向宋知夕,就听宋知夕对胡大夫细声道:“劳烦胡大夫……给这狐狸好好治一治,如若它还能活下来……那也是它命不该绝了!”
胡大夫应下了,“是!”
冬葵却不满了,“小姐!这祸害东西刚惊到了您,您还救它干嘛?且它眼看着也像是活不成了,何必让胡大夫费这般劲儿……”
“冬葵!你住嘴!”
不过,就算秋月没有急急的喝住了冬葵,冬葵也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因为方才,冬葵第一次见到她家小姐对她沉下了脸来……
已经难受的闭上了眼睛的宋知夕听到秋月柔声问道:“小姐可还受得住?我们要继续出发了……”
宋知夕才又慢慢的睁开了眼,轻轻抬头看了秋月一眼,嘴角微微一扯,对秋月微微点了点头。
胡大夫从护卫的手里接过了奄奄一息的狐狸。
众人准备妥当,又急忙往前赶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