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7 拉下地狱(1 / 2)

天吴一个激灵,猛然惊醒过来。

晃了晃有些晕沉的脑袋,他心底十分无奈。

今天是新国主的加冕仪式,他的同僚们都去了圣墟教堂,可以亲眼见证这一幕,该是怎样激动人心。

只有他,留在医院看守犯人,这个犯人还是个没多少时日的绝症病人,每天就是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

天吴无聊到想要发疯。

为什么只有他这么倒霉,摊到这么个差事。

隔着门上的玻璃往病房内看了一眼,被子蒙着头,估计人还在睡着。

这人一天清醒的时候少,还是能睡就睡吧,反正醒着也是痛苦。

这时护士端着托盘走过来,上边放着病人要服用的药物和一杯温水,长相甜美的小姑娘羞涩的笑着跟他打招呼,天吴看了眼护士头上黄色的小雏菊发卡,笑着说道:“你今天真漂亮。”

小姑娘脸蛋红红的,羞涩的瞥他一眼,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很快病房内传来护士的一声尖叫,天吴立即冲了进来。

只见病床上被子掀开,哪里有人,只有两个充数的枕头。

病人早已不翼而飞。

天吴脸色发沉,迅速冲进卫生间,卫生间也没有人。

为了防止病人想不开,这里的所有窗户都是封死的。

天吴想到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睡着了,脸色沉的滴水,他一边联系天狐,一边通知医院安保调查监控,看看人是自己跑出去的,还是被人救出去的。

天吴是受过特训的,并不觉得一个身患绝症的犯人忽然失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今天是国主的加冕仪式,在此基础上,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在今天出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

医院安保室很快传来消息,两个小时前,病人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医院,出了医院后上了一辆轿车,接下来就不是医院的调查职责了。

医院把拍到的轿车照片发给了天吴。

天吴将照片传入内部系统,然而却无法识别。

天吴立即意识到情况棘手了。

“病人她出什么事了?”小护士担忧的问道。

天吴冷冷的看着小护士:“昨天晚上,你送给我的那杯咖啡,里边是不是加了东西?”

小护士被他忽然的变脸吓了一跳,懵懂的摇了摇头:“我……我是自己做的咖啡啊,你喜欢吃甜的,所以我加了一点糖,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加。”

天吴知道在她这里问不出什么来,迅速离开了医院,驱车前往圣庙。

在路上接到天狐的通知:“目标锁定,现在在圣墟教堂,我已经通知了老大,你最好祈祷她不闯祸,不然任何人都救不了她,也救不了你。”

天吴惊出一身冷汗:“我怀疑这是一个阴谋,背后有人操控。”

“你觉得现在讨论这些还有意义吗?她是一个得了绝症的疯子,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耳机里忽然传来天狐的粗口,天吴心底咯噔一跳,意识到出了大事。

“她果然闯进了圣墟教堂,她身上绑着炸弹、她简直疯了,不、不是炸弹,是毒气弹……。”

通话忽然终止,天吴茫然的开着车,大脑一片空白。

现在是哪个内奸合谋沈湘湘干的事情此刻追究起来已经没有意义了,天吴满脑袋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彻底完了。

——

“恭喜圣女、恭喜国主。”一道尖利的女声忽然响起。

除了华国使团外,其他人面容上皆是茫然。

他们循声望向声源处,一个披着红色披风戴着兜帽的女子从神笃贵妇间走了出来。

她隐藏在人群的最深处,以至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更有人奇怪,她说的到底是哪里的语言。

有通晓多国语言的人听懂了,这是华国的语言。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从神笃的贵妇间走出来,这样庄严郑重的场合,她要做什么?

华国使团这边,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皆是愣住了。

在这样的场合听到熟悉的语言,这种感觉挺奇妙的。

但对曲飞台和郑青来说,无疑是惊吓。

无他,这个声音实在是太耳熟了。

高台上,年轻的国主与白衣少女并肩而立,同样的年轻高贵,风华正茂,真真是一对珠联璧合的玉人,整个教堂,没有任何人能夺去两人半分华彩。

年轻的国主俯瞰着阶梯下的女子,“你是何人?”

女子微笑道:“我是圣女的故人。”

女子摘下兜帽,赫然是一张清秀却格外苍白羸弱的面容。

郑青瞳孔骤缩,目光死死盯着那人。

是在国内声名狼藉堪比过街老鼠已被下达红色通缉令的沈湘湘。

她并不知道沈湘湘绝症复发,依然时日无多。

这样的场合,沈湘湘明显是针对那白衣女子而来。

一次一次又一次,简直是阴魂不散,连在神笃都要追来。

郑青对她的执着简直服气了。

“是你!”桑落显然已经认出了沈湘湘。

圣主对青龙使了个眼色,青龙悄无声息的绕到人群后方。

在场的大部分人,除了华国使团外,对这张脸是格外陌生的,但并不妨碍他们知道,这是个华国人。

彩虹夫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捂嘴笑道:“看来是找圣女的呢。”

瑟尔被打了一巴掌,十分不服气,他不死心的煽风点火:“圣女是不是欠你钱?”

兰妲简直想拿针缝上他的嘴。

沈湘湘怨毒的目光犹如毒蛇般望向那始终沉默的白衣少女。

她高高在上,一身圣洁,身份、地位、权势、唾手可得。

可她身患绝症,走投无路,马上就要惨死了。

命运何其不公!

这黄泉路她一个人太寂寞了、拼着一口气,她也要把她拉入这地狱,不管阿鼻地狱还是无间炼狱她都不在乎了,她一定要她死,还要无比痛苦的死去。

“她欠我的太多了,明镜妹妹,你说是不是?”

在医院的这些天,她想了很多,她短暂的一生,就像老天故意对她的愚弄一般,她承认她脆弱,已经无法承受下去。

而病痛的折磨,几乎耗尽了她最后的理智。

只有仇恨,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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