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雨推开门,一群道行高深的女人们拱卫着木太师出了祖祠。
这些女人们此时容色颇为肃杀,倒像是某位花心大萝卜的三妻四妾们提刀到烟花柳巷去找丈夫的麻烦。
“启禀将军,那个家伙……他跑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梁红雨众人刚到院中,一名披坚执锐的魁梧将士就容色仓促的跑了过来。
这名将士叫石苍天,玉虚二十三劫的军人,是梁红雨的副将,跟随梁红雨很多年。
“你慢点说。”梁红雨预感不妙。
石苍天抱拳:“那家伙会使元神出窍,以灵体偷偷使了术法,缩地离开,不知去向!”
他说道:“一切都是属下的错,属下这就领兵将他抓回来。”
“唉,”梁红雨叹了声气,竟然也不意外。
她的心中,总有种这是事情应当进展成这样的感觉。
“我们的家主,看来是个有趣的年轻人。”木太师没有惊讶与担忧,“少年意气,想当年先祖也是这般,或许说是……混蛋。”她轻轻一笑。
“太师,这怎么说的呀?”那个扶着木太师的纤柔女人笑了婉笑着问。
这看上去纤柔雪白的女人叫“顾盼兮”,看上去柔弱,实则是一名玉虚七十劫的高阶玉虚修士,今年四十九岁了,却美貌年轻如刚过三十的女人。
她丈夫在三十年前一场战役据水断桥中牺牲了,她是唯一从那场绝户战中活下来的人,一直跟随在木太师身边服侍。
“世人多是平凡,你我皆是。”
“而走那与世人不同之道的,要么愚蠢,要么不被理解。全天道就是这样一群人,长了耳朵却从不听人话,也不在乎外人的看法……很多人骂他们混蛋吧?”
“我想那个小家伙也是这样一类人。”
木太师呵呵笑着,按着身边顾盼兮的手说。
梁红雨听在耳中,心想木太师没见过那家伙的秉性,也不知日后会不会失望。
“全天道……”她想着,脑子里浮出这三个字。
那李七两与全天道中人同行,莫非此时是去了全天道道场?
“不必兴师动众,以免张扬。”梁红雨对石苍天说,“换上便服,我和你一同去寻人!”
石苍天拱手道:“是!”
石苍天火急火燎的跑出院子,去换便服。
梁红雨去找来了她的长枪法宝,单手一折,长枪变作一支三节棍,对折着被她缩小收进袖里。
“还请太师在家中等待红雨。”梁红雨拱手说。
木太师点点头:“快些回来,平日领兵在外,很难得大家一起吃一顿热乎饭。”
梁红雨应了声“是”,转身走出院外。
日轮逐渐落下,被夕阳染红的院子渐渐昏暗下来,整座长安城,也悄然进入了夜晚。
但天下再乱,长安毕竟是长安。
夜晚那一刻到来,街上坊市亮起了明亮的灯火,在夜空中勾勒出属于长安城独有的繁荣景象。
夜晚的喧闹被阁房的灯火与壁板阻隔。
清欢楼上,四个一路同行至长安的人把酒言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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