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再度睁开眼时加德纳感觉自己的精神格外清明。
活动了下肩膀,果然就这样睡在沙发上实在是…
“怎么,昨晚又偷跑去谁家做坏事了?亏心到连床都不敢上了?”
“这是什么恶心的说…”即使在灵界直面恶魔,加德纳都没这般愣神,“安吉?”
人的心脏偶尔就会像现在这样不受常理控制,它会尝试着到达最高的跳动频率妄图穿过胸腔或是喉咙,然后一跃而出。
加德纳控制不住自己咽喉的抽动,也安奈不住嘴角的抗议,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那眯起的双眼下是一副怎样浮夸的表情。
“哎?!怎么了,我没怪你,我知道你偷偷跟着苏去山上了,怎么还哭了娜娜?”
加德纳想抱的再用力一点,但又怕太多用力会勒疼安吉,一时间整个人就保持着双手环抱的姿势定在了原地不断发抖。
近在咫尺却又触不可及。
或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加德纳缓慢地把手心碰在安吉脸上,触摸着她白皙的皮肤,感受指尖传来的温度,但很快他那粗糙的手便被另一双手紧紧握住。
“是苏出意外了吗?昨晚发生了什么?”
“不、不,没什么,我只是太想你了。”
“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啵
被拉着坐回沙发,加德纳差点被垂落在地板上的毛毯绊倒,好在事情并没有如此发展,他只是快速的后撤了半步便稳住了重心。
脚趾随心所欲活动的感觉传回了加德纳的大脑。
我的腿,还在?
“小心点,你现在就像个喝醉酒的小偷。”
扶手高的过分的白色沙发,既不属于老杰夫那寒酸的诊所,也不属于加德纳小馆的精致家具,这里是法布兰的一栋乡村别墅。
“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真的不太对劲加德纳,告诉我,你保证过不会对我有秘密的。”
不用告知,加德纳十分清楚日历摆放在哪里。
1752年8月25日,是自己第一次从西堪那回到家的时候。
25日、25日,对了,苏这段时间一直吵自己把爸爸弄丢了,昨晚她一个人跑进了后山。
不对,不是昨晚,今天是…
“你没有动手打苏吧,她只是…”
“我这辈子都没欺负过她,过去是这样,以后也是。”
“可你前天还在跟我讲你抢走苏盘子里最后一块饼干的事。”
一时间话题转的太快,加德纳的思维宕机了。
“呵呵,不逗你了。苏昨晚跟妈妈一起睡的,你们太坏心眼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加德纳仰头靠向了沙发,以前他总向父亲抱怨这沙发的高度设计只能让父亲一个人享受,现在看来也没那么舒服。
安吉趴在了他的胸口,看着她那苍白的长发加德纳眼角又蓄起了薄雾。
接着他便注意到了安吉裹得严严实实的穿着。
“你要出门吗?”
“某人是不是忘了,答应今天要陪我整理花园的。”
我答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