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现在。”

将还没来得打开的烟盒丢回抽屉，并在某人的要求下漱了三次口，劳埃德和加德纳离开了警局。

警局附近并不缺少马车夫，一路上主道上的人们挥洒着汗水，有人继续忙作，有人开始清点收入。

黄昏是人群的分界线，夜晚并不属于他们。

格雷森门前已经没有了那些挤挤攘攘的人群，除去街边的小贩和艺人偶尔会向客人提起，似乎没人记得有位先生曾在这里被人袭击，险些丢掉性命。

和往常一样，加德纳敲响了房门，开门迎接的却是杰米夫人。

“又有什么事？！给这对可怜人留…嗯？是你。”

“是我，杰米夫人，上次情况紧急没能向您问好还请原谅。”

放二人走进了屋内，看来这几日杰米已经驱赶走了不少好事的访客。

“是谁，杰米？”

是德丽娅的声音，听起来比前几日好的许多。

“是我，德丽娅。希望我不会因为没受到邀请而被赶出去，格雷森恢复的怎么样？”

“别这样说加德纳，他很好，医生说需要静养，半小时前他刚喝完药睡过去。”

“好消息总是喜欢抢跑，我是来告诉你另一个消息的，也许能让你放心。”

谢绝了德丽娅想要准备茶饮的建议，既然格雷森已经醒来并且伤势见好，那么他也没有打扰对方休息的必要，“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格雷森，你们不会再受到犯人的袭击了，也许过几日就能看到警方的正式通告。”

“哦，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加德纳，真的”

“感谢这位赫伯特督察吧，是他和警长一起逮捕了犯人，如果格雷森还有什么要告诉警方的可以直接找这位，艾萨克·赫伯特警督。”

德丽娅自不会吝啬自己的谢意，一翻简短了交谈后加德纳便和劳埃德离开了这栋小居，直到远远离开了房门前人的视线，劳埃德才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瑟雷斯可没说过要结案。”

“只是一颗定心丸，她的神经不能一直这么绷着。再说凶手不是已经被你们捉拿归案了吗？”

“你真觉得会这么简单？”

“简单？生命是很脆弱的，复杂的是事情。不过这次让我们抛开和教会相关的部分，也许就是这么简单也说不定。”

“还是结案的问题。”

“那就看你给他提交的结案报告如何记录这次案件了。”

“莱恩、查德威克、威廉姆斯，还有那些目前不知名的死者，他们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

“我也不会同意，医生。我的意思是格雷森的案子，你可以单独结案，然后等一切结束后再套进整件案子中，这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意外。”

“而且，我有预感，明天这个时间，我们会取得难以想象的进展。”

告别了劳埃德，加德纳转身走向了与回家相反的方向。

夕阳抛下最后一抹嫣红，天边的月牙开始隐去面纱。

穿行在人群当中，耳边似乎只剩下了手杖与石子的碰撞声。

用鲜血隐藏起来的假发，衣裙下覆盖的勒痕，被暴力拔出的槽牙，眼眶曾受到钝器击打。

加德纳要去找一个人，一个能以最短时间寻得真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