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母慈女孝(二合一)(1 / 2)

第268章 母慈女孝(二合一)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遏制不住。

一路进了大观园,没看见守门的婆子,她都没有在意。

浑浑噩噩的回到了秋爽斋,正焦急等待的侍书,见她回来,总算松了口气。

“小姐!您这是去哪了?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听到侍书的询问,探春才回过神来。

“随便在园子里走了走,散了散心。”说着又吩咐道:“打水洗漱吧!我要休息了。”

她素来谋定后动,现在急需静下心来,思考如何行事,为了避免被打断了思路,上床休息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想法虽好,但赖尚荣毕竟已经有了婚约,若是自己能早一步发现二人的苟且,再威逼利诱,让赵姨娘逼他向家里提亲,这样既不用伤了夫妻的和气,又能达成所愿。

可惜,偏偏先前找错了方向,只一门心思想先将自己摘出去,也是对赵姨娘不够上心,没能把握住这个机会。

不过,懊恼悔恨也不是她的性格,如何扭转乾坤,才是现在该考虑的。

横亘在二人身前的,就是他和林黛玉的婚约。

将事情悄悄告诉林黛玉,让她主动抗婚?

可抗婚总得有个理由,万一弄巧成拙,她向老太太和太太和盘托出,岂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亦或是,她与自己抱着同样的想法。

是人总难免会以己度人,探春也不例外。

摇了摇头,否定了从林黛玉身上找突破口,剩下的也只有让赖尚荣主动退婚,再求娶自己了。

毕竟,身为女儿家,她不可能主动张罗亲事。

虽然定下了大的方针,可细节上却可以另行推敲。

最理想的结果,无疑是让赵姨娘出面,逼赖尚荣改娶自己,这样夫妻不伤和气,说不定还能就此断了二人的关系。

只是赵姨娘即便肯出面,恐怕也未必能说得动赖尚荣,毕竟亲是他提的,出尔反尔也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非得自己出面,也不是不行,婚后再修补关系,只要以后能替他出谋划策,做好贤内助,他总能体会到自己的良苦用心。

她并非迎春哪有逆来顺受的性格,从小就知道幸福要靠自己争取,若非争取到嫡母王夫人的好感,又怎么会有现在境遇。

每逢大事有静气,在心中敲定了各步骤的说辞和方案,便沉沉睡了过去。

由于有了上回的错失良机,这回她没有瞻前顾后。

翌日一早,便独自离开大观园,直奔赵姨娘院子。

来到屋内,只见赵姨娘烟视媚行的盘坐在炕上,边扳着雪白的足踝,一边挨个给脚趾上涂抹豆蔻。

她昨儿才在赖尚荣那里拿了一百两银子,这会子身心俱泰,说不出的畅快。

见探春进来,挑衅的瞪了一眼,笑着讥讽道:“哟!这一大早的,怎么不去太太屋里,跑我这里烧什么冷灶?”

听她冷嘲热讽,探春也不搭话,沉着脸挥退丫鬟,反手又将门锁了。

来到赵姨娘对面坐了下来。

冷哼一声:“哼!姨娘倒是真的心大,就这么笃定,你那起子烂事没人知道?”

“我……我有什么烂事,你还有没有规矩,哪有这样说你娘的?”

听她意有所指,赵姨娘也有些慌神。

“伱既然知道是我娘,就不怕害了我?怎么能做出那起子烂事?”

若是以往,探春非得在称呼上跟她较一较真,在娘前面加上一个姨字,不过今日她不想表现的那么绝情。

“有太太护着你,我就算害也还不着你!”

探春见她油盐不进,开门见山道:“昨儿晚上,大花厅!”

赵姨娘听到这两个关键词,顿时泄了气的皮球仿佛,刚才她还沾沾自喜,昨儿肆意裹缠之下,从赖尚荣那里拿到了足额的报酬,没成想竟被探春看在眼里。

色厉内荏道:“捉奸要捉双,你没真凭实据,别想吓唬人!”

她也是个没成算的,口口声声说没真凭实据,却喊着捉奸。

见她这么容易露怯,探春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我若是要捉奸,昨儿晚上你还能在府里睡个安稳觉?”

赵姨娘此时也缓过劲来,探春既然能说出昨晚、大花厅,真要告发自己也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打发丫鬟出去,又关起门来说话。

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舔着脸凑到探春面前,握住探春的手,讨好道:“到底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母女连心,知道护着我。”

探春甩开赵姨娘的手,盯着她,义正言辞道:“姨娘既然知道我是你肚子里出来的,可有想过若是被人发现,我还怎么嫁人?”

“你不说怎么会有人知道?”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们这回能被我瞧见,就能保证不被旁人知道?”

“那……那你说怎么办吧!”赵姨娘将手一摊道。

“当然是就此断了,姨娘做出这样的事,怎么对得起父亲!”

说起贾政,原本服软的赵姨娘顿时来了脾气。

叉着腰,理直气壮道:“我怎么就对不起他了,这么些年我一心一意的服侍他,还生了你们两个,他自己不行了,就一点旧情不念,看着我被克扣用度,我若是不找些填补,难道带着你兄弟,任由他们欺负了不成?”

“什么不行了?”探春一头雾水道。

“你一个姑娘家问这些做什么?反正就是不行了。”

“你不说我就告诉太太去,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跟赖尚荣的丑事我不能说,还不能说你置喙父亲?”

“你……”

听探春威胁自己,赵姨娘腾一下窜了起来,站在炕上居高临下,可随即想到她恐怕真做得出,顿时蔫软了下来。

“不行就是不能人伦,做不了男女之事了。”

说着,赌气似的坐了下来。

“什么?”探春惊呼道:“姨娘怎么知道的?”

说完自知失言,赵姨娘身为侍妾,贾政又素来宠爱,还有谁能比她知道的更清楚。

可偏偏赵姨娘还以为,她定要问出个子丑寅卯。

咋咋呼呼道:“这还能瞒得住我?今年娘娘省亲,他千里迢迢赶回来,路上颠簸怕是伤了根基。”

越说越起劲:“我跟你说,这男人的腰若是伤着了……”

“好了!谁问你这些了!”听她絮叨个没完,又尽是些乌七八糟的,探春连忙出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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