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此番发现足证汝等守候之功,承诺之物自按当年之议供与汝之眷族。”看银羽翠鸟还是一副点头哈腰的献媚表情,手中光芒一闪,丢出一颗青色脆果:“长久坚守属实不易,这颗灵霄果权当是利息吧。”银羽翠鸟大喜过望,一口衔住灵霄果,冲江进一躬身便飞入山脉的苍林之中,想是寻地炼化此果去了。
江进在琉璃树前来回踱着步,三千万年的守候都过去了,这点时间根本不算等待。回想着自己三千万年的大好时光,只能尊师命在此守候琉璃树,不可擅离其方圆千万里范围,对一个仙人来说已经足够憋屈了,当年的自己真是脑袋进水。一时间不知是悲从中来,还是喜从中来,江进竟有些恍惚。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感觉好似哪里不对劲?琉璃宝树成长三千万年,若真要成熟为何异象不显于树干或树根,甚至整颗宝树的冠顶处?汇聚于一处不显眼枝杈又是为何?当真奇了怪哉。
江进的脑袋又开始作妖了,仙造府的结论天生天养…先天之物…,莫非三千万年时间过去,其已诞生灵智?江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也不由自主的开始砰砰直跳,凝神看向那处枝杈,下方正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断崖,这宝贝疙瘩不会是要溜吧?
正思索着,身旁有劲风吹过,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靠了过来。
“哟呵,还真让师弟你等着了,我都以为你要和这棵树相守一生了。”一位圆脸男子缓步走来,与江进一样身着墨衣。
江进回头狠狠刮了他一眼:“师尊之命,徒儿便是守候一生又如何。”“嘁~你就别跟我来这些虚的,枉我这长久岁月还总是惦记着来看望你。”圆脸男子正是和江进打赌的师兄谷淮。
当初江进接下这件差使就跟谷淮打了赌,谷淮就赌他一定挨不住,央求师尊换师兄弟来轮守,江进则笃信以自己的沉稳,必能守出个结果。哪知道一脚踩进这三千万年的巨坑,谷淮是常来探望,可也没少揶揄他。
想起这些过往,江进冲着谷淮一脸坏笑道:“不知谷师兄答应小弟的那件东西还在吗?”谷淮脸皮微微抽动了一下,惹的江进暗爽不已,挂不住面皮的谷淮开口说了句不该说的话:“此事还未到定论之时,你怎么知道琉璃宝树此刻状态不再保持个千万年?”
话音未落,江进周身爆出一股冲天灵压,直吹的周围飞沙走石,草木皆压伏于地,右手已经掏出一柄灵光烁烁的仙剑厉声喝道:“来来来~你再说,有种你再说~!”谷淮见状赶忙后退数步,双手摇摆道:“别别别~是师兄错了!师兄愿赌服输,待此间事了,答应之物必双手奉上!”江进哼了一声,收起法宝,扭头继续盯着琉璃光芒,不再理会嘴贱的师兄,谷淮则长出一口气,并非是怕了这位师弟,三千万年的守候再好的脾气也遭不住,自己实没必要触霉头当免费的出气包。
没话找话,琉璃宝树算是有结果了,可师兄弟还得继续相处,谷淮拿出一副关心的语气问道:“宝树这个状态多久了?”“距讯鸟发现之时约莫有…两、三个时辰。”江进答的有些漫不经心,谷淮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江进试探着询问谷淮:“师兄,宝树能量流向的部位有些不合常理,这先天之物不会是……要溜吧?”
谷淮先是遍看了一眼宝树整体,又再次注视着枝杈处的琉璃色光芒,说了句:“师弟~”“嗯~?”“建议你闭嘴…”江进撇撇嘴,终是没在言语。
话虽如此,枝杈处琉璃色光芒更盛,树体中的能量已肉眼可见的所剩无几,仿佛到了最后关头。师兄弟二人此刻已伫立在枝杈近前虚空处,准备随时应对突如其来的变化。
终于,最后一点光芒汇入拇指大的光团之中,琉璃宝树整个树体顿时黯淡下来。
挂在枝杈头的光团吸收完最后的能量,开始有规律的发出心跳般的波动,像一颗琉璃色的果实让人垂涎欲滴,仿佛拥有了它就拥有了一切,而这一切,现时现地!唾手可得!
江进咽了口唾沫,抬手示意:“师兄,天功在此,还不上手?”谷淮也咽了口唾沫:“少来,等候三千万年时光,正是你表功的时候,当是你来上手。”
两人皆踌躇不前,只因无有先例,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恰在此刻!那小小光团竟如水滴般偷摸的滑过枝杈末端,直直垂落断崖深渊!师兄弟二人瞬间收敛心神,不约而同出手了!
江进双手合握,两手中指食指同时伸出并做剑指,一道银色霞光喷出,笼罩住琉璃光团,紧接着双手向头顶一举喝声:“起!”意欲将光团拉扯住。谷淮更似早有准备,一抹腰间宝蓝色缎带,手中多出一只翡翠色玉瓶,左手掐起法诀,右手将玉瓶向光团一抛,只见那瓶口冒出一卷青色漩涡,想是要将光团收入其中。
两人一个维稳,一个收取,可称得上配合有度,然结果却令人大跌眼镜。
“啵~”的一声空响,只见那琉璃色光团忽的虚空一震,一圈肉眼可见的波动翻涌开来,江进的银色霞光触之即溃,谷淮的玉瓶更是翻着跟头被打飞。两人急忙运功抵挡波动扩散,却被横推出百丈远才堪堪停稳,琉璃光团却是加速垂入深渊。
江进目眦欲裂,眼见三千万年的苦候就要化为泡影,大喊一声“休想~!!”正欲暴起遁光追上前去,却被一股雄浑巨力压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谷淮见状方要动作,一样感到浑身如铜浇铁铸般固做一团。
师兄弟二人惊疑未定,耳听得一浑厚男声传来:“无知小辈,凭你们也想染指此宝?当真不知所谓!”紧接着一阵狂风如龙啸虎咆般刮过,两人毫无抵抗之力被飓风吹飞,转眼间已不知去向。
此刻的琉璃光团早已下落至断崖边缘,眼看就要没了踪影,那浑厚声音又响起:“呵~哪里跑?”紧接着一枚枚巴掌大的六棱玉片自断崖下的深渊中飞出,当第一枚玉片挡住琉璃光团之时,其余玉片紧随其后,一个贴着一个衔接起来,只是呼吸工夫便将琉璃光团围成了一个圆球。
圆球表面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空隙,光团在内中横冲直撞,数次震起波动想要突出重围,奈何圆球只是晃了两晃,依旧稳如泰山。
虚空中,一道魁梧身影逐渐显现,观那身影只看得出是个体格健壮的力士,却无从分辨相貌衣着,盖因其周身三丈方圆漂浮着无数的碎岩细砂。
身影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此先天之物竟耗日甚久,奇异之处当真令人匪夷所思,日后须得细窥其究竟……”听其言下之意,这琉璃光团已如囊中之物般手到擒来了,说道此处忽然话锋一转,对着不远处的虚空讥讽道:“星尊大驾光临,某家未及远迎还望赎罪啊。”
言毕,一点蓝色星火凭空点燃,火势越燃越大直至三丈方圆,蓝色星焰内中星光点点,似是有所指引般渐渐组成一位妙龄女子的模样,但同样看不清相貌衣着。
星光倩影开口道:“本尊只是恰巧路过此地,并非有意惊扰岳尊收取宝物。”魁梧身影嗤笑一声,内心充满鄙夷,嘴下更是不饶人:“哈哈~机缘赠予有缘人,这次某家先到先得,日后由此机缘定让与星尊。”哪知星光倩影似是看破了什么,出言讥讽道:“哈~未必然也~”
就在此刻,本已逐渐沉静下来的圆球内部忽然光芒大盛,琉璃色的光芒已然透过密不可分的玉片缝隙照射而出,魁梧身影惊觉圆球内琉璃光团挣扎之力逐渐增强,且愈加疯狂,越来越多的玉片逐渐被顶开、合拢,顶开、合拢,如此往复,发出“卡啦啦、卡啦啦…”的响声。
魁梧身影未加思索直接出手,只见他双掌翻飞,一团团的土黄色雾气飞向玉片圆球,看似轻若无物的雾气却似大山巨岳般沉重,压得玉片圆球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异响。可即便如此,玉片圆球的情况仍在继续恶化,魁梧身影似是有些焦急,双手挥舞的更急,即便看不清其相貌也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惊怒神情:“星尊!莫要再做壁上观了,倘若真的竹篮打水,你我皆贻笑大方~!!”
星光倩影自是知道孰轻孰重,伸出葱葱玉指,指尖蓝色星光闪耀,冲着玉片圆球一指点出,嘴下却是不饶人:“既是岳尊恳请,那本尊就勉为其难,可事先说好,此物有我一半。”千百点星光飞舞,围绕着玉片圆球急速旋转,蓬勃的星光之力将其紧紧包裹住,那些挑动不已的玉片渐渐被压服,最终再次严丝合缝。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结束的意思,魁梧身影左手掐诀,右手掌持续向玉片圆球灌输土黄雾气;星光倩影则指尖环绕着颗颗星点,正沿着各自的轨道有规律的急速旋转。逐渐强烈的吃力感让两人此刻皆是心惊不已,自身的修为堪称登峰造极,合力之下却拿不住区区先天之物?况且越是发力,琉璃光团的反抗之力越强,莫名的力量仿佛无止无尽,丝毫不惧与两人抗衡。
正当二人心中充满惊疑时,玉片圆球底部一道琉璃色光柱喷射而出,将阻挡的玉片融出一个极其规则的圆型孔洞,外围的土黄雾气和缠绕的星光也毫无意外,皆被琉璃光柱开出一个圆孔,琉璃光团从孔洞中急速窜出,再次奔向崖底。
修炼不知多少岁月的法宝神通,在此物面前竟比纸糊的强不了多少?两大尊者惊异非常,异口同声叫道:“怎么可能?!”
琉璃光团速度很快,但在两大尊者眼中却如老牛拉破车一般拖沓。
魁梧身影着实发了狠:“既然不愿为我所用,那便毁了吧~!!”说着手中法诀一变就要发作,星光倩影赶忙喝道:“莽夫!不可!”
恰逢此时,异变陡生!
一只金光大手从天而降~!!
这只金光大手上满佈奇异符文,散发出庞大的仙灵之气,伴随着沉重的风压一拍而下。魁梧身影、星光倩影不及防备,惊怒声中被金光大手的雄浑力道横隔出了峰顶范围。
两人匆匆施法稳住身形,又不约而同各拍一掌,一只土色沙尘大手、一只蓝色星焰大手,观形貌竟比那金光大手还大了倍许,目标皆是逃窜的琉璃光团!
金光大手先发制人,电光石火间便逼近了琉璃光团,手上动作改拍为捞,一把将琉璃光团攥在手中!
琉璃光团似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透过半透明的金光大手可以看到琉璃光团在内横冲直撞,时不时迸发出琉璃色光芒,想冲破大手束缚。但金光大手似乎坚固异常,始终如铜浇铁铸般不可动摇,远非先前两位尊者的神通可比。
事实也是如此,当土色沙尘大手、蓝色星焰大手姗姗来迟之时,金光大手上的奇异符文急速流转、外放,形成一条条的金色保护带,两只大手将将拍上金光大手便发出“砰、砰~!”两声巨响,土色沙尘大手直接爆成一捧沙雾,蓝色星焰大手则崩解成点点星光消散,金光大手依然稳如泰山。
高下立判!
两位尊者对此情形始料未及,皆是身形一震,魁梧身影周身的碎岩细砂上下翻滚不定,已脱离原本三丈的范围,那其中蕴含的怒意不言而喻;星光倩影周身环绕的蓝色星焰也由浅及深,变得犹如实质一般,虽看不清内中人的面容,但想来其神情定然不美。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施展金光大手之人,就在琉璃树冠顶之处,一道顶天立地的身影正伫立在冠顶虚空中。琉璃树自长成之日起便覆盖了整片望山顶峰,然而在这道身影面前却渺小的像个盆栽。
巨型身影恍恍惚惚呈半透明状,看起来像一位青年男子,面目似是被神通所挡,以致模糊不清看不出俊丑,但身着的衣饰倒是清晰,整洁的白底内衬套一件朴实的青色长衫,洋洋洒洒一股出尘之意。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时尊,居然也会用这种偷袭的宵小伎俩!”魁梧身影率先开口嘲讽,星光倩影更是阴阳怪气的附和道:“哟~时尊大人这般抢夺小女子之物,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青衫男子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的姿态由显狂傲,语气中充满了轻蔑:“呵~偷袭?你管这叫偷袭?我之神通再显眼不过,是你们本事不济,怨不得我。”顿了一顿又道:“交代?交代什么?此物之上刻了你星尊大人的名讳?”
魁梧身影闻言已彻底按奈不住,周身仙灵之气暴涨,其势之猛竟令百万里望山山脉引发地震一般颤动不已。星光倩影不知在思索什么,虽也施法运功周身星光暴涨,做出一副不甘休的姿态,但气势与魁梧身影相去甚远。
青衫男子长叹一口气:“唉~果真不可为吗?”魁梧身影闻言竟有些得意:“时尊明白就好,吾等三人皆已称尊,即便是你,以一敌二怕是也力有未逮,不如……不对~!”魁梧身影猛地惊觉,青衫男子这话不是冲自己!
果然,已然将琉璃光团擒捉的金光大手竟开始渐渐膨胀,如同被吹足了气的气球,两三个呼吸间便撑到了极限…
“轰~~~!!”的一声倾天巨响,一团琉璃色骄阳夹带着刺目眩光冲破了金光大手,正悬于断崖深渊处的虚空中。金光大手瞬间被庞大的力量冲开,小指和无名指处断裂,掌心处破了一个大洞,成了破烂大手。本来附着的奇异符文也被崩飞了八、九成,只剩零零散散的几个,发出明灭不定的光芒。
琉璃光团化成琉璃骄阳后,似乎已经使尽了最后一点能量,肉眼可见的迅速萎靡。然而由打骄阳中心处,一块拇指大的黑色玉石正偷偷滑落,借助着骄阳产生的刺目眩光,再次坠落深渊崖底。
只是这般作为如何能骗过称尊者?魁梧身影手中法诀急掐,正欲施展神通,青衫男子却是伫立虚空未有任何动作的意思,星光倩影刚想动作,瞥了一眼青衫男子便放下欲施展的手段。
果不其然,黑色玉石如期掉落崖底,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崖底的地面无论是草木植被还是砂石泥土,都被一股莫名力量瞬间融化、消解,这些草木砂石的消失连过程都不曾窥见,是直接凭空消无!地面被融出一个极其规则的圆坑,大小也就丈许方圆,而黑色玉石……就这样在三大尊者眼皮底下消~失~了~!
一块拇指大的玉石,竟连续冲破三大尊者的阻碍,硬是给它溜了……
种种的意料之外,饶是修炼不知多少岁月的尊者也内心惊异不已。魁梧身影一个闪动来到圆坑边缘,却没有擅自进入圆坑范围。那块黑色玉石早已不见踪影,无论他如何作法,此物已是消失在感应之中……
魁梧身影再次闪动,已然出现在青衫男子百丈之外,怒不可遏的责问道:“时尊!你究竟做了什么手脚?想要独吞此宝,只怕你没那么大胃口!!”青衫男子倒是不急不恼,还嘲讽似的轻笑了一声。倒是星光倩影出面劝阻道:“你这莽夫什么时候也动动脑子,分明是此物另有古怪异能,认个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时尊……”还未等她问出问题,青衫男子简单的回了四个字:“破界而去~”
“你糊弄……!”魁梧身影刚想出言讥讽,却忽的偃旗息鼓没再吱声……就在方才,他分明感应到有物体破开真仙界的边界进入无尽虚空。而青衫男子早有所感,这份差距让他不由产生一丝忌惮。
青衫男子未再理会两人,手中简单掐了个法诀,支离破碎的金光大手一阵耸动,蜷缩成一个金色圆球,圆球中竟裹有一团不小的琉璃光芒,然而此琉璃光芒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只是简单的发着亮光,看上去并无什么特异之处。
青衫男子抬手一招,金色圆球直飞入手掌中。那魁梧身影好似不解气,说道:“时尊,见者有份,总不能让我白忙活一场吧。”星光倩影着实感叹他的厚脸皮,并未出言附和。而青衫男子似是无所谓般,将手往前一送道:“可以,你来拿呀…”魁梧身影心中一喜,正要奔那巨手而去,忽觉有些不对劲儿,问道:“什么意思?”
青衫男子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再次将手往前一递,重复道:“来拿呀…”紧跟着,一股莫大的灵压自其周身散发而出!
呼啸的风…停了!
飘落的枝叶…定在了空中!
山脉周边的灵气都被凝固…不再流动!
“我不说第三遍…”青衫男子话音并不高,但魁梧身影听来却内心巨震,无数岁月以来未再感受的致命威胁再次袭满全身!背后冷汗淋漓,紧咬的牙齿“咯吱吱”作响。终于,撂下一个重重的“哼~!”声,魁梧身影几个闪动消失在天边。
星光倩影感受到这股压力虽然非是冲她而来,却也知道其中厉害,冲青衫男子微一躬身,星光隐现间人已不见踪影。青衫男子盯着手中的琉璃光芒,陷入一副沉思的模样……
过了约莫半柱香时间,远处天边突现两道遁光疾驰而来,遁光中人远远便瞧见巨大的青衫身影,方圆百里内再无他人,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急匆匆来到近前直接虚空跪拜:“徒儿参见师尊~!”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此前被魁梧身影吹飞的江进、谷淮二人。
“勿需多礼~”青衫男子应了一声,巨大的身影开始急速缩小,呼吸间已与常人无异。江进起身后紧跟着上前一步:“是徒儿无能,险些耽误了师尊取宝大事,请师尊责罚~!”青衫男子朗声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小子就别来跟我诉苦了,我知你在此地年深日久,算得上劳苦功高,责罚你作甚呐?”
江进——这个在外受万人瞻仰的大修士,此刻竟似一个含羞少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惹得身后的谷淮一阵放肆大笑……
“师尊得手了?”江进小心翼翼的问道,青衫男子摇了摇头,道:“此物另有机缘,非是在真仙界…”说罢抬首望向天边远方,模糊不清的面容和透露着一股深邃。
江进、谷淮二人闻言也是一怔,敢情此物已不在真仙界?未及多想,青衫男子再次开口:“江进,守候望山三千万年,你还当真坚持过来了,不枉我对你寄予厚望,你心心念念的那部功法,我已吩咐时光阁,你自取便是。”江进喜出望外,冲着青衫男子再次跪拜:“多谢师尊赏赐~!”
“师尊,那我呢?我白来一趟?”好不容易能逮到师尊,谷淮嚷嚷着也想讨点好处。青衫男子顿时语露不快:“你?好啊,这望山山脉周边的宗门势力都划给你如何?你给我守个三千万年。”谷淮哭丧着个脸,直想抽自己两耳光:“别别别~~师尊,徒儿我还是回自己的狗窝吧。”青衫男子右手向外挥了挥,似有不耐之感,谷淮生怕师尊变卦,遁光亮起逃也似的出了望山,后面跟着一脸憋笑的江进。
人走了个精光,今日热闹无比的望山峰顶登时冷清下来,已然黯淡的琉璃树呈现出灰暗之色,树身遍布细密裂纹。青衫男子缓步来到树前,轻吹了一口气,覆盖了整个望山峰顶三千万年,庞大无比的琉璃树就这样化为滚滚尘埃,飞舞、消散……
青衫男子闭目感受着周身飞散的尘埃,喃喃自语道:“但愿真如道兄你所言,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