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金阳懒得搭理,面对这些流言,他早就练就一身水泼不进的功夫。
晚上,施瀚阳被他老爸——施金阳的三叔,施敬文,在醉春楼抓住,回来跪在一块开了口的瓦片上反省。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长房大公子变了。”
“爹,你是说施金阳那小子?”施瀚阳依旧不知悔改,对施金阳的一切嗤之以鼻,“不就是装装样子吗?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一个凡人,努力死了能有多大能耐?能翻天吗?爹,别听那些外人们胡咧咧,他施金阳就是在表演,好挽回一直以来大家对他的印象。有个是不知爹你听说过没有,再过两天,朱家大小姐就要见他他这是在临时抱佛脚。好讨人家的欢心。”
“你给我闭嘴!”施敬文气鼓鼓地说道。不提这事还好,提了这事他一肚子火。
朱家大小姐是多少人家做梦都想娶的人。他施敬文作为施家三房,也是想都不敢想。怎么这个一直以来半疯半傻的施金阳大侄子能有这个机会?
而他一直以来悉心培养的儿子却连学宫里普通人家的女孩子都看不上。
这算什么事啊。
喘了好几口大气后,他才缓过来:“他施金阳再怎么胡闹,再怎么装样子,他都是你大伯的儿子,施家长房的大公子,要是你大伯死了,退了,以他在施家的地位,这下一届的掌印还就是他施金阳的。”
“哼,不就是有个好爹吗?有什么好得意的,看我以后怎么把他的位置抢了。”
“抢?你能行吗?有志气是好事,但你看看你做了什么?逛青楼看我不打死你。”
施敬文脱下鞋子佯装要打。
“爹,我不敢了。不敢了。我一定好好学习,考上圣地宗门,光宗耀祖。”施瀚阳哀求再三,等看见施敬文放下鞋子,他又嬉皮笑脸起来。
“哼。”
施敬文也拿这个孩子没办法。
“爹,您放心好了,等我从宗门求学回来,成为镇灵抚司的副将,拿捏他一个半疯半傻的凡人,还不是手到擒来!他是谁?我是谁?到时候,即便他施蔚文给他儿子留下多少东西,我想,都不难夺走。”
“少爷,你怎么躲在这!”玲儿气得直跺脚。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恨不得把施金阳给生吃了。
“叫什么叫,打扰我练功了。”一大早,天还没亮施金阳就坐在房顶的屋檐上打坐,他想试试看,小说里描写的紫气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希望能早日摸索出突破的法门。
可惜,根本没用。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我们大伙都找了您半天了,您还在练功?快下来,快下来。”玲儿仰着脖子扯着嗓子大喊,指挥其他人赶紧拿部梯子过来。
下面其他几个仆人也跟着喊。“大少爷,老爷夫人他们都在找您喽。”
施金阳不解,不等梯子拿来,在众人一副惊愕的表情中从一丈多高的屋檐上一跃而下,轻飘飘落在地上,“怎么了这是,火急火燎的。”
“哎呀,少爷,您忘了,昨天晚上才告诉你的,今天要去踏春,去见朱家大小姐!”玲儿本来一肚子火,但被施金阳刚刚的动作吓了一跳,语气缓和不少。
“哦。”施金阳一拍大腿,他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件事。“怎么不早说。”
这些天他一直高强度修行,白天黑夜几乎连轴转,持续的疲劳让他居然忘了这茬!要知道,早在好几天前,老爹后妈就派人天天叮他。叫他不要忘了。
结果
“不是明天吗?”
施金阳边说,边换早已准备好的衣服。
“什么明天?是今天!”
“他们人在哪?”
玲儿帮施金阳穿戴好衣冠,朝南边一指。
“车队都备好了,在大门口等你呢。还有,戴上这个”
一伙人忙得手忙脚乱。
施金阳顾不得理头,洗脸,一副乱糟糟样子就朝大门跑去。
远远的,他看见一高一矮两个妙美女子,站在一辆精致的马车前面翘首相望。
高个的女子,身穿一身桃色长裙,头戴一支一尺长的金花步摇,冲施金阳不停的招手,她是施金阳的姐姐,施紫嫣。
“金阳,这里,这里,爹娘,你们别急,二弟来了。”施紫嫣朝车里说道。
“死哪去了?我们都在等你!”
不等施金阳靠近,那个站在施紫嫣旁边,个头矮小的家伙就叫了起来。
她是施金阳的妹妹,施微嫣,此刻,她正叉着腰,挺着胸,鼓着腮帮子说道。
施金阳跳上马车,把她抱了上来。低头搂住一瞧,好家伙,今儿这小妖怪也打扮起来了,不仅偷偷摸了粉,画了眼影,还换了身红色裙子,头上戴了一支小巧金钗。也许是裙子稍短,也许是款式如此,只见她的三寸小脚和裙摆之间露出一小截雪藕般的小腿,又细又长又白的,令人不禁想冲上去咬上一口。
哦,不,是亲上一口。
哦,也不是,我是说,我不想
施金阳拽回思绪。
全江阳城都知道他施家长房有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子,而今天,原本就已清纯可人的施家二姐妹这回更是花枝招展,美若天仙,加上他们一静一动,一高一矮,竟暗合一体,成一对璧人。更衬得施金阳邋里邋遢,不修边幅,把后妈施曹氏以及施蔚文气得半死。
不过时辰已经不早了,不得已施蔚文只好让他以这般不修边幅的样子出发。
在路上颠簸了一个时辰,到了栖霞山,此时正值初春二月,樱花盛开,漫山遍野的樱花如同粉色白色的海洋,在人群面前一点点铺展开来,似要将任何踏入其中的人给淹没、融化。
朱家的一行人到的稍早,他们坐着马车停在路口,等和施家汇合后,再一起前往山脚,朱家老爷和施蔚文二人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下了车,他们不去爬山,而是找了一处山下水榭喝茶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