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烦见此面具,面色变得凝重无比,连忙追问道:“这白色面具,申兄是从何得来?”
没晓得随便问问,竟然真有收获,申渊愁眉一展,好奇道:“楚兄当真识得这面具?”
“仅是见过而已。”楚笑烦思索片刻,向申渊问道:“申兄可知,辽州顾家?”
“辽州顾家?”申渊家学渊源,思索片刻后,用不太确定的语气答道:“可是,那辽州流坡的酿酒世家?”
“不错。”
“顾家与这面具有关系?”
“并非如此。”楚笑烦解释道:“三年前,我游历至辽州流坡,听闻顾家酿酒技法超凡,便想拜访一番,看看能否趁机尝些佳酿。
为取上乘清泉,顾家隐居于镜山寒潭之侧,往来山路崎岖,极为难寻。
我与流坡城的老人打听好位置,选在二更天出发,未曾想突遇天降暴雨,山路泥泞难行,本来只需半日的路程,被生生耗到了深夜。
待赶到顾家时,已是月上中天。
当夜,顾家大门敞开,且无人看守,我不禁心生疑惑,纵使是深山老林,也不应如此粗心大意。
事出反常,必有蹊跷。
谨慎之下,我选择翻墙从侧面潜入顾家一探究竟,并未敢从畅通无阻的正门拜访,顾家院中灯火通明,我静步潜行,不发声响地向正院摸索而去。
事实,不出所料。
通往正院的路上,满是郑家护院的尸身,他们大都是被一击毙命,而且身上伤口迥异,非是一般兵器所能造成。
一阵杀喊声从正院中传来,我急忙紧靠过去,恰见顾家家主,被三位头戴白色面具的黑袍人所擒三节火龙棍别断双腿、日月乾坤环锁住两臂,最后被点刚闭穴撅戳破心口。
三人配合默契自然,手中兵器如指臂使,一看便知是浸淫多年,专攻奇门兵器之道。
可惜看不出具体路数,但能有此等手段,应当都并非是籍籍无名之辈。
我不慎弄出声响,被三人察觉,简单交手过后,想胜之不难,但我发觉对方不止是三人,便寻机夺路而逃。
四散在顾家的面具人听到响动,纷纷围追于我,总共十人,追了我三天三夜,方才勉强甩脱。
逃回流坡城后,我即刻报官,然而等官府赶到顾家之时,已无活人。”
楚笑烦有所保留,并未将顾婉儿、顾莲儿还活着的事情,告知申渊。
这世上,除了楚笑烦与李满天外,知晓姐妹二人还活着的,唯有那晚的十位面具人。
当年楚笑烦逃回到流坡城,是将姐妹二人安顿好后,才去官府报官,而在官府的案籍上,对姐妹二人的标注,是失踪。
申渊问道:“那十人所戴的,便是这白色面具?”
“大体相似,但有一处差别。”楚笑烦指了指面具上的青色云纹,回忆道:“那十人的面具左下空白,而右下则有着血色蝙蝠纹路。”
“十人皆是都是如此?”
“不错。”
“这似乎,并不能成为佐证。”
“但我觉得,他们就是一伙儿人。”
“‘圣人’。”
楚笑烦问道:“申兄还未回答,这面具是从何处得来?”
“是龚七。”申渊神色一黯,解释道:“他死前曾将一把钥匙,悄悄塞到了我的手中,这面具便是在他藏在床下的铁盒中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