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手下在院中查证,自己则点燃蜡烛,下地窖独自探查。
我仅一眼就发现蹊跷之处,严元逸跑得太过匆忙,仅是用绿菜简单地堆叠在一起,堵住了缺口。
我扒开绿菜,发现了下面的密道,立刻就想到了其定然与丐帮有关。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禀告知府,去丐帮抓人,但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一个发大财的机会?
这不能怪我,谁让那严元逸一个乞丐,整天穿金戴银、招摇过市,过着比神仙还逍遥的日子
我嫉妒啊!
怪我鬼迷心窍,被利益熏心。
将密道遮掩好,确认轻易看不出异常后,我让手下人封锁了现场,说等次日知府大人前来商议。
此事兹事体大,其实应连夜向知府禀报,但燕林城从未出过如此罄竹难书的灭门惨案,说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也能应付得过去。
而我,则连夜去丐帮见了池德义,我这位多年老友。
当我告知老郑一家的死讯后,池德义瞬间便明白了,这定是严元逸所为!
百姓何辜?婴儿何辜?
严元逸越线了!
多年积攒下的怒火,被瞬间点燃,属于读书人的气节,似乎又重新回到了池德义的身上。
他将温保唤来,扬言要将池德义这些年的罪行供出,报与官府,温保则冷静很多,他告诉池德义,绝不能报官。
自边飞雄死后,失去了顶梁柱的丐帮,一直都在有意营造乞儿侠义、忠肝义胆的名声。
其他的事情还好,赌坊是正规生意,世人天然便仇富,可灭门惨案太过骇人,严元逸又是边老帮主的嫡传弟子
灭门之事,一旦传出,不仅会让丐帮多年以来的努力尽付东流,就连边老帮主的侠名,也会连带着受损。
身为边老帮主嫡传徒孙的现任帮主,迁怒之下,又怎会放过你我这‘罪魁祸首’?
恐怕到时,连死都是幸运的,就怕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温保的一番话,让池德义冷静了下来,心中升起一阵后怕,再没了刚才义愤填膺的热血。
池德义虽有些读书人的气节,自尊心很重,但却无比怕死,不然也不可能忍受自己沦为乞丐。
而听闻此言的我,计上心头,对他们说严元逸愈发嚣张无度,迟早会东窗事发,连累一舵弟子,与其被动等死,你二人不如先发制人,向丐帮帮主举报严元逸的罪行。
如今正自诩侠义的丐帮,绝对不会对严元逸这个隐患置之不理。
从内部行事,既能保全丐帮的面子,又能让你二人立下大功,燕林分舵自此群龙无首,不是从你二人中选出舵主,还能是何人?
而且如此做,也能让严元逸得到应有的惩罚,不算对不起天地良心。
今后,燕林分舵诺大的基业,可全都是你二人说了算了!
我来见池德义的目的,本就是想从密道的生意里分一杯羹,若是能顺势除掉严元逸,少了他那一层剥削,便能分到更多的钱,说不定还有机会能指染赌坊的分红,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