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是何时到的,我不确定,是龚七与黑衣人交手之时便在,还是我与黑衣人交手之时赶到?”
申渊回道:“我赶到的时候,正好赶上楚兄大发神威,打得那黑衣人狼狈不堪。”
“于是,你就趁着在场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之时,潜伏在侧。”楚笑烦接着说道:“当你发现暗处有人向我打出暗器的时候,你就悄悄靠了过去,企图将此人拿下。
从那人打出暗器的距离与力道上来看,他的实力并不差,申兄应当并无把握将其拿下,于是便暂且蛰伏,或是想暗中跟踪,找到他们一伙藏身的地方,是也不是?”
申渊点头肯定,语气颇为赞赏地说道:“此人内力雄浑深厚,不在我之下,且真气时刻充盈于外,注意着周围的形势,稍有风吹草动,都不可能瞒得过他。
我也只能在其十丈之外,借着天黑闭气藏身。”
楚笑烦笑道:“但机会很快就来了,对吗?”
申渊也忍俊不禁,回道:“确实如此。”
楚笑烦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想:“正当申兄一筹莫展之际,哪知另外一名黑衣人将被我重伤的黑衣人救下之后,竟然反手甩向了那人藏身的巷子。
我想那人也是有些猝不及防,慌乱间接下了同伴的同时,却放松了对周围的警惕。
申兄便趁此机会出手,打伤了他。
逃命要紧,那人不敢声张,只能带着重伤的同伴,狼狈逃窜。
而申兄,便在后面紧追不舍。
具体追逐了多久,我不清楚,但从申兄后来出现的时间来推断,应该不会太久。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吧。”
申渊止不住的点头,脸上神色愈发赞赏:“楚兄继续说,马上就到最关键的地方了,我想知道,你究竟猜到了多少。”
“肯定比申兄想到的多。”楚笑烦对自己的逻辑能力,还是有些自信的:“另外一名黑衣人很快就发现了不对,于是赶过去帮助自己的同伴。
他的武功极高,内力浩瀚无际,申兄一心追敌,猝不及防之下,被此人出手打伤,见了血。
申兄明白自己不是此人的对手,于是果断退去,而此人从一开始便无心恋战,自然也不会去追你。
出于某种原因,申兄不想有人知道你那晚的经历。
于是,你猛灌了几口烈酒,并将剩余的烈酒尽数倒在自己的身上,用来遮掩身上的血气,而你所穿的官服本就是红黑相间,若是血渍不多,被酒水浸湿后,借着夜色很容易遮掩过去。
所以,当你出现在我与红尘面前时,哪怕早已经离开了军营,但整个人依旧是醉醺醺的,酒气冲天,像是刚从酒缸里捞出来一样。”
说到此处,申渊突然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楚笑烦直接打断。
“不用否认,申兄你从方镇岳那里顺来的两坛烈酒,为何不见了踪影?仅凭这一点,便足矣佐证此事。
这两日,每当我回想起你那晚的表现,便总觉得有些不对,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
直到今天早上,荆泊天来见我时,我想拍他肩膀,却被他下意识地躲开了。
这是为何?
因为他身伤未愈,残余的剑气还在他体内搅动,所以潜意识里便不想让人碰到他,这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
这一刻,我恍然大悟,终于想明白了,究竟是哪里别扭。
那晚,我想拍你的肩膀时,你却同荆泊天一样,下意识地躲开了。
我想,这不会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