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镇岳满是疑惑地坐回椅子上,回道:“申渊若是受了风寒,那‘化寒心典’就成了一个笑话了。”
“所以我需要知道那晚,他在军营里待了多久、都做了什么。”楚笑烦再次问道:“我这也是为了申捕头好。方将军,能回答我了吗?”
“那日申渊具体是何时辰来的,我也不大清楚,应该是天黑了一个时辰之后。他向我借兵,尽我所能,我十分爽快便答应了。
等谈完事情之后,我邀他留下喝酒,他有些不情愿,但依旧被我强行留了下来。
申渊的性格我了解,假正经,喜欢端着。
我们这一喝,就是一个多时辰。
最后,他醉醺醺地提着我的两坛‘沙场醉’告饶跑了。
具体是什么时辰走的,我在帐中也没注意。
我只记得,他走后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我出帐小解之时,刚好是月上中天。”
有点意思,那晚楚笑烦与黑衣人交手之时,早已是月上中天,申渊早早就离开了军营,不可能在那时还没入城。
而且方镇岳说申渊走的时候,提着两坛烈酒,但楚笑烦见到申渊时,他手中空无一物,但整个人却好像在酒缸里泡过一样。
还有,那晚申渊下意识地避开了楚笑烦拍肩的动作,和今日的荆泊天一模一样,这也是楚笑烦确定申渊受伤的原因。
最后,就是申渊那晚突然对楚笑烦与骆红尘发出的感慨,看似是喝醉酒有感而发,但楚笑烦细细思索过后,发现里面暗藏的信息十分惊人。
穿针引线,最终得出的可能,让楚笑烦感到十分的不安,他必须立刻与申渊见面!
“多谢方将军告知,我还有急事,就不打扰了。”楚笑烦当即告辞道:“决战之日,还望二位多多出力。”
“好说,只要楚大侠不忘了自己的承诺。”
“告辞!”
出营之后,楚笑烦一路用轻功奔行,很快便回到了燕林城门附近。
骆红尘坐在城门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上,百无聊赖地盯看着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也就是因为她是练枪的,专门练过眼力,若是换做其他人,照这么死盯,早就被晃花了眼了。
即便如此,骆红尘也还是觉得双眼开始涨涩,心中直骂楚笑烦阴险,骗自己接下这么无聊的活计。
“怎么样,他到了吗?”
楚笑烦并未着急进城,而是先来到骆红尘身边,想鼓励鼓励她。
“没有。”
骆红尘的声音有气无力,做这种事,根本就提不起劲。
“算算时间,应该就在今天,辛苦你了,红尘。”
“嗷,你去忙你的吧。”
成功调动骆红尘的工作积极性后,楚笑烦进城直奔府衙,向简文雍打听到申渊的住处之后,立刻动身前往。
可能是为了方便,申渊住的地方离府衙并不算远,只隔了一条街的距离。
挤进一处狭窄的小道,里面这片巷子的房屋十分密集,墙与墙的间隔仅有一个半人左右,家畜排泄物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之中,让人不敢大口的呼吸。
如此的居住环境,实在不能算好,但却也是大多数的百姓日常生活。
实在很难想象,申渊一个承安申家出身的名门少爷,会选择在此处居住。
走到巷子深处,楚笑烦按简文雍的指引找到了申渊的住处。
看着眼前的场景,楚笑烦驻足不前,他有些迟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楚笑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