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信了!”心神震颤,如此拙劣的谎言竟然也能生效,这让李满天十分不解。
抬头望天,李满天死死绷住面部肌肉,碍于眼前之景过于温馨,他生怕一不小心就表情管理失控,成了罪人。
“云袖姑娘何必为原某遗憾,其实做瞎子也没什么不好的,我虽然看不到流云,但却能听到风推动流云的声音。”顶着原随云的名字,学花满楼说话,楚笑烦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刺激。
“风推动流云的声音?”林云袖有些不明所以,但总觉得有些诗意在其中。
“对!”楚笑烦双眼茫然,似是陷入悠远回忆。
不久后,一丝浅笑浮现,楚笑烦柔声道:“那声音很美,就像就像云袖姑娘的声音一样动听。”
“啊?”林云袖面颊瞬间涨得通红,自幼在宫廷长大的她何时听过这般“明目张胆”的话,低着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回道:“原庄主豁达洒脱令云袖佩服,但云袖不过一寻常人,如何能与风推流云的‘天音’相提并论。”
“‘天音’难觅,但在原某耳中,还是云袖姑娘的声音更动听几分。”
“呼!”李满天面色也涨得通红,但却和羞涩毫不沾边,他现在只想对楚笑烦拍手鼓掌,全因其记吃不记打的个性。
张口就来!
就因为这一点,楚笑烦不知招惹了多少红颜,挨了多少顿打,欠了多少情,但就是板不住!
按楚笑烦的解释,他这完全就是本能,每一句赞美的话都是真情实意。
“原庄主既有美人在怀,又何必再与云袖调笑。”当朝公主,纵使一时慌乱,但礼仪却熟记于心,微微屈膝,也不管楚笑烦是否能看见,拜别道:“既然楚大侠不在,云袖便先告退了,赔礼稍后奉上,定让二位满意。”
李满天颔首,还礼送别林云袖,可楚笑烦却怅然一叹,似是解脱、似是不舍,而后继续回到温柔乡中饮酒作乐。
麻烦摆脱,金主却也没了,看来只能用寄存的东海珍珠抵债了。
楚笑烦方才几句说的诗情画意,看似人前风流,实则腰间柔软不知被身边两位美人掐了多少个回旋,醋意混入酒水,其中苦乐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林姑娘别听他满嘴扯谎,他就是楚笑烦。”
正当林云袖准备离开之时,门外传来的粗犷之声,将楚笑烦的诈骗行径,一语叫破。
铁塔般的壮汉推开房门,八尺多的身躯需要躬下些方能顺利进入。
“铁大哥?”
林云袖闻言一怔,而后回身一双凤眼盯住楚笑烦,神情似有些不敢相信。
楚笑烦笑容一滞,最怕的还是来了。
刚才那壮汉第一次推开门,楚笑烦没用探查便认出了他的身份,不过壮汉半个头颅被遮在了房门上,楚笑烦也只能祈祷他没能见到自己。
“烦人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的确没看见你。不过你那烦死人的语气,还有你那声音,没几个人能学的来。”
壮汉露出全貌,竟是一个光头,配上黝黑的肤色与庄严肃穆的面庞,俨然就是一尊千锤百炼的罗汉。
楚笑烦无奈起身,不敢直视林云袖的双眼,径直寻到壮汉的位置,摊开手叹声道:“铁疙瘩,是朋友就应该保持沉默。”
“我现在在林姑娘手下做事,怎么可能看着你骗她。”壮汉咧嘴一笑,露出一片洁白,似乎很开心看楚笑烦吃瘪。
楚笑烦一抬眼,他倒是要看看这位老朋友现在在何处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