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吧,张怀信。”
总经理蹬了一脚地面,借着力度将转椅转了过来。
仰头靠在并不舒服的靠垫上,看着张怀信,满脸只写了四个字。
得意洋洋。
两根手指夹着的辞退通知书,就这么轻飘飘地松开,缓缓落在了张怀信的脚边。
他冷笑着说:“不调解,坚持立案,结果又如何呢?”
“我只需要一点小手段,就可以把自己从里面弄出来。”
“现在我没事了,毛事没有!但是你完了。”
“我正式通知你,你被辞退了,打人的经历会记录档案,同样的,还是之前那句话。”
他双手撑着椅子站起来,凑近张怀信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想玩儿啊,我玩死你。”
“如果你今后能找到工作,我陈海林三个字倒过来写!”
他说完,转身要走。
张怀信还沉浸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
怎么和星楚计划的不一样?他这么轻松就出来了,那自己今后怎么办?
也就是短暂地爽了一把,然后又要回归之前的倒霉体质了吗?
他抿了抿唇,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弯腰,捡起那份辞退通知书。
忽然,总助从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
高跟鞋和底板碰撞,发出的声音节奏都变了,丝毫没有往日的优雅。
脸上的伤还没好,头发也乱成了鸡窝,刚跑了两步,脚下一崴,摔在了地上。
“陈总……”
她刚喊出两个字,身后一个女人便追进来,直接撕扯着头发,把她的脸往地板上按。
看清女人的脸,陈海林脸色一变。
他冷着声音怒斥道:“这是在我公司里,你闹什么闹!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女人不依不饶,松开总助,站起来就冲着陈海林的脸上招呼。
陈海林一连挨了三个巴掌,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
“别闹了!回去!你别逼我……啊……”
话没说完,女人一记提膝,正中他的命根子。
刚还在放狠话的男人,瞬间弯腰,痛苦地捂着下面,缓缓倒在地上。
面子已经是摔在地上了,但无论如何都不能碎。
陈海林咬牙切齿:“别在公司闹,有任何事情,我们出去说。”
女人不依不饶:“现在想起来出去说了?你跟你小情人背着我在公司快活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丢人呢?陈海林,我话放在这,离婚,明天一早,民政局见!谁不来谁孙子!”
女人说完,怒气冲冲地转身。
路过哭哭啼啼的总助,觉得不解气,又用力踩了一脚。
……
看着这变故,再看到陈海林脸上的表情,张怀信心中暗爽。
有钱有权又怎样?开除他又怎样?
自己后院儿都起火了。
活了个该!
他不顾陈海林的愤怒,得意地嗤笑两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接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推门进来,没什么情绪地说:“陈总,总裁请你过去一趟。”
刚松了一口气的陈海林,瞬间又紧张起来。
“总、总裁找我?有说是什么事吗?”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会让公司丢脸蒙羞的事情,也可能彻底毁了陈总前途的事情,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吗?”
陈海林终于选择闭嘴,乖乖往外走。
男人回头看过来,又说:“你就是张怀信?”
张怀信点头,暗自腹诽,怎么还有我的事儿?
男人的语气缓和了一点:“你也跟我来一下。”
张怀信扬了扬手里的辞退通知书,小心翼翼地说:“我已经被开除了,现在应该收拾东西走人。”
男人眯起眼睛,看了一眼上面的日期,微微一笑道:“昨天晚上,董事会已经连夜暂停了陈海林的所有职务。”
“换言之,你手里的这份辞退通知书,是无效的。”
张怀信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手里的通知书。
一抬头,对上了陈海林想要刀人的目光,开心得差点跳起来。
这是他在职场被欺压的三年以来,最爽的一天了。
不少同事也和他有一样的感觉,暗戳戳地把手放到工位下面,对他竖起大拇指。
张怀信对着男人说了声谢谢,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离开办公室。
有生以来第一次,坐在总裁办公室外面的会客厅里。
张怀信拘束地坐在一小方位置上,动也不敢动一下。
办公室里时不时传来陈海林喊冤的声音,不知为何,平时那膈应的公鸭嗓子,现在听起来,居然格外动听。
张怀信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打人进公安局这么严重吗?怎么昨晚上连夜停职了?”
星楚淡淡地说:“他又不是因为这个被停职。”
“那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