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也没想着灵一能与他探讨，脸上浮现一抹坏笑

“直到为啥伤口都在头皮上吗？”

灵一老实的摇头

“学生应该人手一把圆规，这是很容易获得又廉价的武器。”向阳入神的解释道

“用圆规说明我不想造成太大的伤口引人注目，但又能让他又痛又怕，我选择扎在头皮上，因为那里能让他的恐惧愈发强烈，长出来的头发又能很好的把伤口掩盖。”

灵一听着这句话里那一个个“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位是真变态啊

眨了下眼，向阳从刚才的状态脱离出来，漫不经心的轻声说道

“做这事儿的人很有想法，我开始有点喜欢上他了。”

灵一咽了口唾沫，往远离向阳的方向退了一步，心底莫名的感觉，被向阳喜欢上，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注意到了灵一的小动作，向阳呲着牙朝灵一展现出一个看起来残忍至极的笑，可灵一此时恰巧正转过头去看向了改英，错过了向阳的精神攻击

改英手掌撑着的泡面早已过了最佳的入口时间，面饼被开水浸泡的软塌塌，用筷子一夹就会散掉，一袋泡面变成了一袋面粥

感觉到没意思的向阳微微撇嘴，继续观察起任天的伤口

任天头上的孔洞有的很新鲜，红通通的，仿佛还在往外渗血，而大多数都是很早之前留下的，形成了一片圆形凸起的增生疤

还有一些因为伤口愈合产生的血痂，想来应该是因为皮肉生长的瘙痒，反复的抠破又长上，与头发纠缠在一起，很是恶心

向阳微微沉吟，思考片刻后轻声呢喃

“不对啊~~应该不止这里”

灵一他们此时已经大概摸清了这向阳是个什么尿性，哪怕听到了也选择充耳不闻

不被搭理的向阳无趣地耸肩，主动与任目搭话

“照这么看来，你儿子很有潜质，等他死了让他来找我报道。”

灵一愣了一下，转念一想，立马明白了向阳指的“有潜质”是什么意思

任目也是没想到向阳会忽然这么说，反应过来之后一脸惊喜，恭顺的走到向阳身边，点头哈腰道

“诶呦，这怎么好意思，那就麻烦向专员了，我先替我家这小子谢谢您了，往后他就仰仗您的栽培了。”

听完他们的对话，灵一觉得有点不舒服，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他们好像把病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少年，当做了某种物品，好像他最大的价值就是他现在所受的罪，他的每一条伤疤，都会是在死后世界的筹码

对于向阳来说，任天死后的怨念有极大的可能是从他的伤，亦或是恐惧中产生的，他看到了一个好苗子

但是任目也这么说，就让灵一心底觉得不是滋味

他感觉这不应该是一个当爹的人该说出来的话

作为一个父亲，不应该对自己孩子所受的苦难感觉到愤怒吗？他怎能如此欣喜的接受向阳的馈赠，就像在认可任天的伤是正确的，就像在庆幸他所遭的罪

就像就像是老毕看待自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