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驸马十五日灭林邑,子玉三个月灭江东,蓝家父子不动则已,动则如雷霆万钧,孙仲谋主动挑衅,安能不败?”刘备捋须大笑。
“此非我吴王本意,实乃吕子衡与蓝将军有隙,胡乱揣测王意造成误会”诸葛瑾话到最后已没半分底气。
刘备见诸葛瑾还不死心,便挥手示意宋谌说:“宋卿,将江东的情况,捡重要的说说,子瑜还心存幻想呢。”
“唯。”宋谌抱拳点头,转身对诸葛瑾说道:“子瑜先生去长安前,吕范兵败宜春自刎死节,余众包括连同吕据尽皆归降,后在长江击败东吴水军,孙权见水战不敌谋求远遁,于九月二十三携十万军民流亡海上,扬州遂克。”
“大都督呢?”诸葛瑾追问。
“陆将军在长江水战后败走江乘,甘将军以吴将吕据、骆统劝降,陆将军随即归降并助甘将军平定吴会,子瑜先生不信可问仲嗣(张承、惠恕(张温。”宋谌补充回答后手指二张,张承、张温皆点头回应。
“伯言非贪生之徒,怎会如此潦草投诚?莫非蓝将军以家眷要挟?”诸葛瑾感觉头都要炸了,陆逊倒戈意味着孙权再无屏障,败得摧枯拉朽也就理所应当。
宋谌轻轻摇头,“蓝将军行事光明磊落,岂会行此下作之事?实为孙权欲用毒酒鸩杀,但可惜事情败露让陆将军寒心,这才有了他举众投降。”
“吴王他岂会”诸葛瑾一脸不信。
蓝田没在奏疏中言明,殿内群臣听后忍不住窃窃私语,张飞率先站出来叫嚷:“人言相由心生,那碧眼儿生得就令人厌恶,原来内心竟然如此险恶,陆逊这是遭受了多大委屈?俺若是他也要反了。”
刘备捋须叹息:“朕闻陆伯言谦谦君子,末了反被孙权动了杀心,想想都替他难受。”
张飞跟着对诸葛瑾建议:“子瑜先生,看到给孙权尽忠的后果了吧?留下与丞相一同辅佐陛下,岂不皆大欢喜?”
“陛下、三将军,此传言与常理相悖,瑾以为不可当真”诸葛瑾依旧在欺骗自己。
“宋卿所言岂能有假?若不是陆伯言要助子玉稳定江东,朕便召他入京与你面谈细说,不过子瑜家眷还在建业,到时候可与他们一同回去,是非曲直不就都清楚了?再者先生佳婿就在跟前,他总不会骗你吧?”刘备说完看向张承。
张承被刘备点名,连忙转身解释:“外舅,小婿虽未听陆将军亲口说出,但军中确实传得沸沸扬扬,想来可信度极高”
诸葛瑾没有理会张承,而是喜出望外向刘备确认:“陛下真要放臣回江东?”
刘备微微颔首,意味深长地说:“子玉既已平定扬州,子瑜先回去与家人团聚也好,先生满腹经纶可得为国家出力,等你想通了就回长安来找朕,或者就地找子玉安排,要是先生有别的想法,朕就找孔明去请。”
“呃瑾省得了”诸葛瑾躬身道谢。
刘备接下来又与张承、张温寒暄,发现两人都是才学广大之辈,有意把两人留在京城听用。
过了一会,刘备把陈到唤进宣室殿,吩咐道:“叔至,仲嗣、惠恕从扬州远来辛劳,且送他们去驿馆暂歇,晚上朕再设宴接风。”
“唯。”陈到抱拳领命。
三人闻令躬身行礼就要离开,刘备又叫住宋谌说道:“宋卿再留下说说话。”